思念
儿子被母亲带回老家不久,妻淡淡地说想儿子了,我不以为然。没过多久,妻眨着泪花说想儿子了,我为之动容。掰着手指数着日子终于盼到接儿子的日子,风风火火地往家赶。
一路风尘进家门,见儿子乖巧地坐在竹床上睡眼惺松。猛然间见我他愣住了。我喊他 ,他不应。奶奶在一旁欣喜地地喊爸爸回来了,可他并不愿意喊。只是拿出他的玩具与我分享。没几分钟,他叽叽喳喳跟前跟后像只欢快的小鸟找到一棵大树不停地飞舞快乐地唱个不停。晚上,我告诉他:明天到外婆家,外公外婆想他,后天回妈妈家。他说:我要回妈妈家,我想妈妈。
第二天吃过早饭我们就乘上了公共汽车,儿子很开心。可当我们下车往外婆家走的时候,他就闹上了——说什么也不愿意,要回妈妈家。我连哄带劝好不容易把他哄到外婆门口,已是中午时分。面对笑得一脸灿烂的外婆他哭开了,倔强地不踏入门槛半步。只一句话:现在就走,回妈妈家。任凭外公外婆、我怎么劝慰啼哭不止。他哭得声嘶力竭满脸泪水满身大汗。我叫外婆拿来大木盆打来水给他洗澡。几十分钟后 ,或许是他哭累了,或许是他终于明白不得不留下来,才勉强同意暂住一晚,一副伤心不已委屈求全的样子。我自然离不了他半步。到了晚上,他又不肯睡觉,要坐等天亮,好天亮就走回妈妈家。我好说歹说他就是不睡,直到困得撑不开眼睛才抓着我的手睡着了。而我已被他闹得身心疲惫酣然入睡。“爸爸,爸爸,起来!起来!”他急切的喊叫声里我睁开朦胧的眼。“怎么了?”“天亮了,我要回妈妈家。”说着他就下床了。而其时,天刚朦朦亮。外公听到我们的声音赶紧起床做早餐。未等我洗漱完毕他已迫不急待地站在门外了,一点儿已不顾及外公外婆的情意,只一心一意刻不容缓地要回妈妈家。还未劝慰,他已未语泪先流。我赶紧收捨,匆忙和外公外婆道别,踏上回家的旅程。他也终于破涕为笑,在车轮滚滚的旅途中,他兴奋无比,看车窗外风景唱歌跳舞、背诗。
当妻眉开眼笑地抱起他,他安静得像一只温驯乖巧的小狗。那一年,他三岁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