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生日
每个人都有生日,但并不一定每个人都过生日,尤其是我们中年人。
我这里说的所谓“过”,是指比较隆重一点儿的。最起码也要全家人(或邀几个至交)围坐一起,准备一桌好的饭菜,一瓶红酒或香槟酒,订做一个生日蛋糕。浪漫些的还要在蛋糕上插上些个红绿的蜡烛,在“祝你生日快乐”的歌声中让寿星许个愿后吹熄了烛火,而后分吃蛋糕,开怀畅饮。
但现在过生日的往往都是小孩子和老年人,似乎给中年人较隆重过的并不多见,这也是充分体现了我们中华民族尊老而爱幼的传统美德罢。而这尊老而爱幼的担承者,自然就要由我们“承上启下”的中年人勇敢地扮演了。
于是我们给老人过生日,给自己的孩子过生日,而对于自己的生日,总是很了了。给自己放个松,或给自己买个小礼物,或给自己做碗长寿面(也可能是挂面),也就算是“过”了生日了。
小的时候母亲是给我过生日,亦如现在我们给孩子过生日。那个时候条件有限,所谓的过生日,其实也就是给煮两个鸡蛋,再做一碗手擀面。母亲的刀功好,那面条自然是切得又细又长。母亲说面条越长,活得越长,越有福气。
鸡蛋也不是煮熟就让吃的,而是要有一个短的“仪式”,即在炕席上画一道记号,让把鸡蛋从这个方向滚到另一个方向去。鸡蛋顺利地滚过去了,则预示着生日顺利,万事如意。但我对这个“仪式”总是很草草,随便一丢的就扔了过去,在还未偿到鸡蛋到底什么味道时,已经吞下了肚了,仿佛猪八戒吃“人参果”。
那个时候我总觉得这个“仪式”很滑稽,因为圆的东西在平整的炕席上滚,根本就没有滚不过去的可能。但现在我明白了,其实那面条的长度和鸡蛋的滚过记号,只是图个吉利而已的,但这足以明证了母亲对于子女的拳拳的爱心。
今天又是我自己的生日,我自己也象每天一样很平常地上班,工作。但欣喜的是收到了几个朋友或同事的手机短信,祝我“生日快乐”。
我想,有朋友的祝福,有家人的关心,至于生日的形式如何倒在其次了。更何况带给我欣喜的,还有2008年的第一场春雨。
忽然想起母亲曾对我说的话:“儿的生日,娘的苦日。”欢欢喜喜过生日的朋友,可曾记起了你的老娘么?
(3月1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