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独白有关的重要片段
远航的风吹落了窗边不安的槐树叶,纱窗因穿着着厚重的尘土略微有些笨重。屋里的光线随着阳光的偏转而把倒影汇聚到那面泛黄的墙上,时光滋长着分秒瞬息的摇摆把我们所经历的苦难嬉闹义无返顾地归纳入了过往。
然而,清澈的风依旧是轻抚过她柔弱的面庞,带走了明澈的创伤。某人徜徉于稀疏人流串联起的街道追忆过往,是谁让这寒冷的风把温暖的情感吹向远方?在如此寂寞的深夜里,街道裹起斑驳的装束,槐树奚落下满地的沧桑,而我只记得某片微不足道的树叶曾经以为踮起脚跟就可以听风传诵远逝的愁肠。
九月的锋芒不如预想,我透过教室里那扇仅有的且是靠近阳台的窗户藐视着苍穹。天空像是蓝白色的格子衬衣,偶尔有飞鸟从上面穿过留下些污秽,但是很快也就被这寒冷的风吹散到了远方。
八月彻底结束的时候,我从那本被红色签字笔画满各种符号的年历上扯下了这个我们生命中无数微不足道的八月中的一个,我甚至都来不及想清楚这些或者那些烦琐不堪的事情是怎么样陪伴着我度过这个抑郁难熬的自然月,天气也就是从这开始转凉。入秋的第一次雨和夏末的最后一次闪电混杂着给这个被轰隆夏日近乎征讨掉全部水分的大地一次革命性的洗礼。
我像那被季节更替之后被无情遗忘的猫似的呆滞地安坐在教室有些年份的椅子上,我甚至不敢有过多的动作,哪怕是轻微的某次伸腰都可以让这个承载我无比大负荷的椅子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索性睡眠抑或是思维走神成了这个卑微时候无辜的我仅能做的几件事情之一。无意识或者又是意识流似的东西总是给人无限的遐想,无意间看到某人正摊开一张粉色的稿签纸写着些蹩足的话,看不清楚她的字,只是从那些近看歪歪斜斜,远看整整齐齐的字、词语、句子里看到了百无聊赖的午后时光。坐我前排的师兄用墨绿色的2b铅笔隔着本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漫画书描摹着我以为是惨不忍睹某个肖像,他抓笔的动作让我想起了微微写她自己写字时候的样子,“我把头埋的很低,轻轻的用右手的无名指和拇指捏住笔杆,试图写像碎裂惨白般鱼骨的拙劣故事。”
落日其实在大部分时候与午后的太阳之间是难以区别的,我无法因为一场睡眠或者一次走神就能够断定时间走向。我碰下同桌,然后大概了解个时间,尽管我知道她的表总是与北京时间相去甚远。“三点五十分”,还有短短的五分钟这堂净化人类心灵的音乐课就要结束了。不出所料,九分钟以后学校的铃声如约响起。
漫步回家,已经是晚上的事情了。夜色下的城市略微的有些浑浊浮华的臃肿感觉,充斥着灯红酒绿。路旁时不时的有些人招摇过世,我艰难地看清他们脸上模糊的人样,表情还是有所缺失的,惟独可以确定的是那张嘴,因为空气里的酒气和烟草叶烧焦的味道让我觉得每一次呼吸都是那样的刻骨铭心。
到家,洗澡。
然后,猫给我打来电话,听筒里的声音压得让人觉得喘气都是那么件奢侈的事情。我想,她或许又是病了吧。我不确定地问她,她满不在乎地扯开了话题,声音如故,就好像尘埃落入鼻腔无人问津。
猫确定在这个九月之后了结她的异国情节。她说她月末走的时候要把所有曾经的文字用最朴实的方式忘掉,她得意地说,那些被抄袭无数次以至于积聚她无数怨愤的字字句句终究要被送进电脑窗口之中的垃圾箱里。她留给这个城市三年中的最后礼物就是一身的清白,没有了暧昧得像是风尘女子才可以写出的文字。
午夜,我告诉某人说我们可以写图文并貌的小说。她找来图片,我用矫情的话串起昼夜交替时刻的莫名情感。
我希望我们所有的人都可以好好地记住每个曾经被我们所拥有时光,当然包括这被世间流传许久的二十四个小时里的分分秒秒及生命之中不能看懂的或者以为看懂了其实没看懂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