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的泪,伤感亲情散文
老人得了重病,但他始终不知道,原因恰恰在于他的身体一向都比同龄人好出一大截。然而不断地进出医院,让他多少察觉到一丝不详。
老人文化水平虽然不高,可是见多识广,喜欢关注国家大事,对于身边的事也常能析理透彻,论得是非功过,自有一番见识和高论。
老人的老伴是个围着家转,身体也欠佳的人。老人的起居饮食全靠老伴帮衬。
老人老了,从他蹒跚的背影。可是老人还有很多愿望,他不愿意终日独守空门,于是只要天气好,他都会骑着电动车四处地跑,回来把他的见闻一一道来。
我知道老人的心始终未老,只是他拼不过时间的快刀。
老人又住院了,走进病房。老人竟象个孩子满是委屈,只是碍着众人,不能失声痛哭,可是那泪便止不住落下来。我是第一次见一位老人这么强忍着,又这么地当着我的面落泪。
这象是对自己命运的不甘和抗争。那一点点的不详终于袭上了他的心头。接下来,我们能做什么呢?
安慰,撒谎,用笑脸解说种种不详的征兆。
如果卧在病床上的是我,我会做何感想?虽然会想到庄子,想到人生的必然,可是一定也会有清泪表达对这世界的依恋。
这世界还有需要爱的人,需要照顾的人,需要付出责任的人。
老人的泪常常在我的眼前闪现,让我追问自己还在做些什么,还要做些什么,还能怎样去做。现实和虚拟的世界不经意地交织在一起,促我思考,促我警醒。
人生果然能够自己选择和主宰么?究竟在明知黑夜将临的那一刻,掠过的念头里,谁会将是那个“唯一”?是苏格拉底心头的帐单,还是新闻中那个从飞机坠落却能保全孩子的母亲?是终日厮守的爱侣,还是某个生命中的无关紧要的过客?是安详?是怨愤?是无悔?是不堪?
老人又去医院了,我的心情很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