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这般阳光灿烂的冬天
这个冬天晴朗有些时日了,早晨醒来看到屋外明媚的阳光心情格外舒畅,似这般阳光灿烂的冬日总会让我想起童年,我记忆中童年的冬天都是在这样温暖明亮的天空下度过的。
每当外婆告诉我天气很冷了,水都结冰了,我们俩总会睡前拿个饭碗装好水放到天井旁边,第二天清晨起床,碗中的水果然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呀,天气真是很冷了呢。外婆在圆柱体的铁罐头瓶子上方挖两个小洞,再把一根铁丝的两头固定在两个小洞口上,有时也用铁钉和锤子将瓶子敲出许多透气用的小孔,这样便做好了一个小小的可以随身携带的简易火笼。最寒冷的冬天,我每天除了背着书包上学外,手上还提着一个这样的小火笼,火笼里装满了外婆为我准备好的温暖的燃烧着的木碳。公社小学的教室窗户没装玻璃,每当冬季来临的时候,学校就用透明的塑料薄膜将窗户封好。有了那层薄膜挡风,加上小火笼取暖,再冷的冬天都只在我的记忆里留下了阳光灿烂的回忆。
也是在那暖洋洋的冬日,外婆家的许多邻居,特别是家里有许多菜地,养了家禽家兽的邻居们就忙开了。很羡慕人家门前竹篙上挂满一串串的香肠和腊肉,在我小小的脑袋里那就是富足,就是气派,总是希望母亲或外婆挂出去晒的香肠和腊肉能像别人家里那样多。今日母亲还问我今年需不需要她帮我做香肠、腊肉。我说不要,我告诉母亲我好想吃过去外婆做的香肠、腊肉,为什么那时候的香肠和腊肉特别好吃,现在却大不如从前呢,母亲说那时的肉比现在的更好,我想应该还有时位之移人的因素。但是,过去无论吃什么食物的确不会让人产生这玩艺能吃吗?安全吗?之类的疑虑,那时候我们最怕的是没有吃,不能一次吃个够,不能想吃啥就买啥。
晒红薯片也是许多邻居家每年必做的大事。外公、外婆都在手工业服务站做裁缝,不仅上班忙着不停,外婆常常还带许多手工活回家做,自是没有时间种菜,也就不会像那些没有工作,全心理家的人那样有许多菜园子里的收成。外婆家里的红薯片每年都是集市上买的,我只能每年热闹在邻居家的热闹场面里了。每年冬天总有几天屋外的空场地上扑满了大大的竹晒垫,不用的时候晒垫是圈起来的,这种晒垫一般是用来晒谷子的,不过邻居们也用它来晒红薯片。人们把红薯洗干净,刨成薄片,放到锅里煮熟,然后一片一片摊开放到晒垫上晒上几天,就做成了公社那时候最常见的家常零食,逢年过节和花生、黄豆、瓜子之类的食品稍微简单加工后便一盘一盘摆到一块招待来往客人。晒红薯片时,我能凑上的热闹便是帮人家把煮好的薯片整齐地摆到晒垫上。邻居们也不亏待我,每年我都能吃到他们送到外婆家的煮红薯片时剩下的甜甜的红薯汤和香喷喷的小红薯。享用这别有风味的美味对我来说就像过年一样快乐。
在那温暖冬日的假期里,我总是和小伙伴们三五成群的从这一家玩到那一家,那时候的门都是木门,公社的人白天似乎没有关门的习惯。任由我们这些孩子在一扇扇门之间自在的穿来穿去。
在这个阳光灿烂的冬日,就在新年即将来临之际,我在QQ群中收到学友发来的信息。“元旦快到了,别忘了给孩子们讲讲很久很久很久以前的事:那时候天还是蓝的,水也是绿的,庄稼是长在地里的,猪肉是可以放心吃的,耗子还是怕猫的,法庭是讲理的,结婚是先谈恋爱的,理发店是只管理发的,药是可以治病的,医生是救死扶伤的,拍电影是不需要陪导演睡的,照相是要穿衣服的,欠钱是要还的,孩子的爸爸是明确的,学校是不图挣钱的,白痴是不能当教授的,卖狗肉是不能挂羊头的,结婚了是不能泡mm的,买东西是要付钱的,看完不转发出去是要被打屁股的。祝大家:元旦快乐!”这段信息让我体会到我们这一代人的失落感,是啊,我们的物质生活似乎越来越丰富了,但是我们不是也失去了许多美好的、值得珍惜和传承的东西么。我们是那么的留恋过去的那些好习惯,但我们知道好习惯一旦改变想让它重新变好不是件容易的事,我们只能希望社会一点一点重拾丢失的好,或许这不是一代可以完成的使命,但愿孩子们比我们更强,能把我们从失落与忧虑中拯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