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谊应如白开水
朋友来电话,我说:你丫的还活着呢?电话那头立刻传来朋友的“嘿嘿“的傻笑声。他说:我死了,你上哪找饭辙去。朋友一句话,把我也逗乐了。我说:想请我吃饭?磨叽什么。他说:好长时间没见面了,请你们两口子吃顿饭。我说:不见不散。
朋友关系是世界上最复杂的事情之一。朋友是名词,不过当我们加上不同的修饰词,就越发的扑朔迷离起来。从酒肉朋友,到狐朋狗友,再到“刎颈交“诠释着朋友的含义。当年看电影《魂断蓝桥》时,感动得让人掉泪。不过时间一长,眼泪没了,只有那首《友谊地久天长》印象深刻。朋友的一个电话,似乎又让我听到这首熟悉的旋律,乐音如丝,萦绕于耳畔。妻子曾经问过我:你们俩是怎么交往上的?我说:不知道,也许投缘。
我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其实我们之所以如此,只因为没有共同利益。有了共同利益就是“死党”,虽然在南方也有呼朋友为死党者,那也不过是朋友的民间叫法。更有民间的就是“铁磁”或是“哥们儿”。真如“死党”,二人之间岂会畅所欲言呢。因为任何真话都会影响对方的利益,这种关系已经超出了朋友的范畴,就没有真诚可言了。
晚上吃饭时,朋友相见竟然无语,不过,我们都看到了对方湿润的眼睛。俗话说:酒逢知己千杯少。席间是少不了酒的。喝酒的时候,朋友又给接了半句:不醉不倒不罢休。推杯换盏,不知不觉喝了许多。然而并没有醉感,也许是因为高兴吧。我们是有过经验的,当人心中有事时,往往会借酒浇愁。李白同志说得好: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浇愁愁更愁。一杯啤酒下肚,已是不省人事。妻子后来对我说:见你喝那么多酒,还真少见。朋友是做生意的,请客吃饭那是常事儿,酒桌上的文化他是“门儿清”。什么“深水炸弹”等等,一套一套的。我说:你是不是想把我灌醉了?他说:你以为我愿意?这不是习惯了吗,不这么着吧,好像喝酒不痛快。再说,我不把他们弄舒坦了,他们也不给我批条,盖章啊。我说:一会儿,我给你脑门儿盖一章。他说:什么章?我说:你们的专用章,十四个字儿,醉卧酒桌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还。
那天,我们是醉的一塌糊涂。摇摇晃晃的,互相搀扶着走出酒店,还一边儿唱着郭兰英的名曲:朋友来了有好酒,若是那豺狼来了······一个酒瓶打过去。妻子开车先把他送回家,我们回家后,我是头晕脑胀,肚子里翻江倒海,大吐特吐。这后来话都是妻子对我讲的。他还说:你们那天晚上算是白吃白喝了。我说:怎么地?她说:从哪儿进去的,又从哪儿倒出来,就落了个头疼。我说,再也不喝了。妻说:谁信?我哑口。
中国古语就有“君子之交淡如水,小人之交甘若醴。”之语,酒对于朋友之间而言太浓烈了。少饮尚可怡情,否则,酒后乱性,朋友都没得做。
两天后,朋友来电话,他说:怎么地?我说:不怎么地。他说:那天我喝多了。我说:我也是。他说:没喝够,晚上我请。我说:不喝酒行吗?他说:咱们去茶馆儿喝茶。我说:茶也俨了。他说:总不能请你喝白开水吧。我说:就喝白开水。朋友那头儿乐了,他说:我请你喝“啤水”。我说:又开始臭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