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无伤已是伤(一)
零八年的春天我正在复读,人被铺天盖地的试卷逼迫得了无生气。大雪尚未消隐,百花却耐不住寂寞的吐露花蕊。最早的便是腊梅,她的幽香伴我渡过了严寒,迎春紧随其后,然后是一树树火红的桃花……在这样的季节里,我重又执笔任凭纷飞思绪在纸上渲染一个季节的沉默 .......
正在偷窥的岁月 紫,即使我们分离了
三月的天气是间歇性精神病患者,阴晴不定,冷暖难知。
教室的最后一排嵌着我的座位,对复读生来说,这是一块风水宝地,不仅交通方便(后门)上课时也可远离老师的轰炸。更重要的是,我可以默默的注视这个沉默的班级,置身事外。旁观者清是我的处事作风。
于是,零八年,这个被称为九的班级,被留在了我的心底。
门一前一后,时开时闭。Teacher 声嘶力竭,
我侧头,透过有限的视野偷窥正换装的春美人,大片大片的新绿上雾气朦胧,
是陆水湖波光潋滟吧,然而
伸出手指,不知何时,眼角洇出了一片沁凉的水渍。
突然,我敛眉垂视,
就像我偷窥春一样,前方的视线在我身上定格,
被偷窥的偷窥者,却不能如春般从容不迫,
心底埋藏了太多,怕那探询的视线会似铁钩一样穿过瞳仁直达心房,勾出过往的伤痛。
紫凝眉远眺:“树都发芽了!”孩子般的音色将我的视线引向后门的左上角。
“一株孤独的小树。”我只是慵懒的抬头,不止一次,在门外广阔的天地,我窥视着它为了生而孤独的面对着考验。
“它不孤独,”紫斩钉截铁,依然是眺望的姿势,眼底分明有光在闪烁:“它的身边有一蓬小草”。
我不敢看紫,那一蓬草是零七年的遗迹,终会赶在零八年夏的前面消逝。我想说,草不能陪伴树的一生一世……
我们坚持已见,一如孩子般倔强如牛,然后放肆的笑.
是幸福,是忧伤.
抬头,高考倒计时83天
在此之前……
“紫,我生病了……”
“没有……”
事实上,我与她同时陷入了每个月必定的痛苦周期。
“好像会传染一样……”
“哪有……”紫娇嗔,像个温柔的女人,我却见过她的绝情,她可以用割伤自己来转移心里的痛,美工刀“咯咯”的声音,让我的心害怕得微微颤抖。
“这也能算是一种病……”我深信,因为我总是很难过。
“不是……”
“是……”
“不是……”
“是……”
………………………………………………
反反复复,我们温柔地争辩,胜利者总是我。
紫无奈,看着我的无敌胜利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