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蛋壳》第三十四节
三十四
接下来两天，巡查一组办公室里的气氛异常沉闷。李伟众他们这个组的人要么待在办公室，要么去医院看曲江，反正没有人出去干活。梁建不再提让曲江写检查的事，也没有给巡查一组指定亲的组长。林晓这两天直埋怨自己的爸爸，怪他没早点为给梁建打这个电话，在她看来如果胡俊峰早点给梁建打电话就不会出这样的乱子了。赵玉柱说：“一个单位奖惩机制，是靠制度和原则加以保障的，而不是仅靠一个领导的好恶和个别交待，所以你不必自责”。奇怪的是这次保密效果特别好，居然没有一个人告诉曲江前两天开会的内容。
这天上午，林晓实在憋不住了，问赵玉柱：“咱们就这么待着啊？”，赵玉柱专心的玩着他的那些无聊的游戏，“组长都没了，干什么活啊？待着挺好”。林晓说：“梁建怎么会这样？”。赵玉柱把眼睛从电脑显示器上离开看着林晓，“梁建就是一个看领导脸色行事的人，你爸爸只要皱一下眉头，他就能读懂你爸爸的意思，这叫善于理解领导的意图。而你爸爸，我们敬爱的胡局长，他的目的达到了，一方面通过梁建告诉了别人和他作对是什么样的结果，另一方面又表现出一个高级领导的风度和胸怀，这就是领导的艺术，你小毛孩子不懂。跟你就么说吧，你爸爸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林晓怒不可遏，“你爸爸才不是好东西。我爸爸没有你说的那么坏”。赵玉柱在接着打他的游戏，他突然抬起头来，“一边是你爸爸，一边是你男朋友，无论说谁你都会不高兴。不过，我看你比较正直才这么说的，要不我才懒的说呢”。林晓说话有点结巴了，“你……,你说谁是我男朋友？”。赵玉柱说：“梁建啊，梁建不是你男朋友，一个是局长的司机，一个是局长的女儿，很容易搞到一起去”。“放屁，谁说梁建是我的男朋友”，林晓的嘴上还是很硬。赵玉柱说：“得了吧？我早就看出来了，从你第一天来的时候，梁建对你那种讨好的笑，我就怀疑了。还有，梁建这小兔崽子，你得给他想个办法，要不他怎么收场啊？”。林晓低下头，她有点心虚了，她拿起一本《江风工商》杂志随便地翻着，“我凭什么帮他想办法？再说我也没什么好办法”。林晓又突然抬起头来对赵玉柱说：“我想让你做我的男朋友，怎么样？你救了我，做我男朋友应该的，电影上都是这样”，林晓说完，脸上带着狡诈的笑容又低头看她的杂志去了。“拿师傅开涮，没良心”，赵玉柱接着玩他的电脑游戏了。
“哎呀，老东西，老流氓”，林晓激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你那篇论文发表了，就是那篇《论农村地区无照经营问题的根源和解决策略》”。赵玉柱淡淡地说：“是吗？”，好象根本就没在意。林晓接着很惊讶说：“哎，这怎么登的梁建的名字？我找他去”，林晓说完，拿着杂志跑出去了。赵玉柱想叫住她，但是没来得及。
梁建这两天心里确实很难受，他明显感觉到了所里的人对他的抵制情绪。关键是工作不能停，李伟众这个组的组长还没脸选。曲江在养伤，林晓还在实习期以内，赵玉柱不是公务员，还真找不出一个人来去当这个组长。这个李伟众也不来找自己说个软话，自己也有个就坡下驴的机会。这时，林晓推门进来了，梁建喜出望外，关键的时候还得说林晓关心自己。但是当他看到林晓的脸色，才觉得她好象不是来安慰自己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