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寂廖
午后,教室里又是独我一人,窗外簌簌雨声还有压抑的春雷滚过,徒增耳内的轰鸣疼痛。我不是草,不能在这样的风雨里拔节高长,只能紧锁一衣的清寒,抱着右臂继续笔尖的流淌,只是,这流淌的不是窗外的雨,是心底血泪。
啤酒很早就已喝尽,八度而已,却能让我有短暂的飘忽,我是不胜酒力的,偏就想一醉解千愁,似乎只有醉酒的人才有勇气发泄些什么。我是厌酒,恨酒的,怎奈无人知晓。
此刻四下无人,正好可以卸下伪装,哭一下又何妨,没人会知道那个看似坚强执着的女孩会在此偷偷落泪。可是,闭上眼,眼睑因失眠而充血,仿佛黑幕中一方红色的太阳闪烁,额因压抑而起的抽疼蔓延,划过眉心,划过心田,又漾聚在指尖。
这样的天气不知又要多出几屡花魂。梦中,香樟红叶铺上石路,好一幅凋零华景,是要迎我雨中漫步,赤脚亲近你们失了归属的身躯。可惜不行,冰冷的雨水会增添身体的负担,我还要拖着她完成飞翔。让我把你们装进心里,铺成华章,然后让最美时的我身著红裙在烟雨中为你们起舞,直到我们共同翩跹。
突醒的春雷扰了我的清梦,从何时起我已不怕这轰鸣,是从我知道没有人可以替我遮蔽风雨的时候吧!短短十分钟的浅眠却像做了一个绵延千里的梦,睁眼的一瞬全部消失到让人疑惑,是否真的有梦。梦如人生,人生又何偿不是梦。
半梦半醒之间抬头远望,发现视力的消退连望远也做不到了。
无根之水何处来,
天上来;
天在何方,
地又在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