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蛋壳》第六十六节
六十六
中年男子进食品店后，店主把提前准备好一个纸箱子递给了他，中年男子用不经意的眼神瞟了一眼赵玉柱和林晓，赵玉柱赶紧拉着林晓假装在货架上挑选着食品。中年男子让店主把前边的帐结了，店主说可能还会有顾客来退货，过两天再给他结帐。中年男子不太满意，嘴里不知说了一句什么，他把纸箱搬上小面包车，开车走了。
赵玉柱和林晓从店里出来，发动了车子跟了上去。面包车的车牌上涂满了泥巴，车号牌一个数字也认不出来，看来送货人早有防备。白色面包车驶出云瀑镇，往镇南方向开去，走了大约五公里的样子，路变得窄了，并且坑洼不平，前面的面包车走的很慢，赵玉柱开着车远远的跟在后面，路上的车很少。这让赵玉柱很是着急，这样跟下去迟早会被他发现的。车继续往前走了半公里，在一个十字路口处，面包车调转车头迎面往回开过来，两车交错的时候，开面包开的人从车窗伸出头往赵玉柱车里使劲的看着。
赵玉柱加大油门，也在十字路口调转车头，跟了上去。白色面包车开的更慢了，一点也不着急的样子。白色面包车又驶回镇里，林晓说：“这小子这是想干什么啊？”，赵玉柱气哼哼的说：“他八成是发现我们了，在跟我们兜圈子，我们就跟着他，我还不信他今天不回去了”。面包车拐了一个弯，停在了派出所的门口，送货人下了车，直接进派出所去了。林晓看着送货人的背影，不解地问：“这种人还有公安部门的朋友啊？”，赵玉柱双手使劲的拍了一下方向盘，“完了，完了，咱们把他跟丢了”。林晓不明白赵玉柱为什么这么说，“没跟丢啊，人车都在这儿啊？”。赵玉柱看了林晓一眼，“马上就丢了”。这时林晓喊了一声，“出来了”，赵玉柱抬头看去，送货人果然出来了，身后还多了两个年轻的警察，送货人和两位警察告了个别，上了车。林晓跺着脚，用手使劲的拍着赵玉柱的胳膊，“他上车了，快跟上他。”，赵玉柱叹了口气说：“咱们走不了了”。
两个年轻警察走到赵玉柱他们车前，“麻烦两位下车到所里一趟，配合我们做个调查”。赵玉柱和林晓下了车，林晓大声的说：“你们这是干什么？我们是工商所的”。两个警察并不领情，“有事到所里说吧”。 赵玉柱和林晓无奈，只好跟着两个警察进了派出所。
等到赵玉柱和林晓把问题解释清楚出来的时候，白色面包车早就跑没影了。原来，那个送货人刚才把车停到派出所以后，他向警察报案说有一辆车在跟踪他。赵玉柱想查看一下送货人报案时，留下的姓名和电话，警察说那人既然报假案，留下的姓名和电话肯定是假的，赵玉柱觉得有道理。赵玉柱和林晓上车以后，林晓气愤的说：“都怪派出所的那两个破警察，要不是他们耽误了事，咱们早就找到那个送货人的窝了。”，赵玉柱说：“是那个小子太狡猾了，看来这个家伙是个造假的老手，反调查的能力很强。如果真是这样，咱们就更应该把他挖出来”。
在回工商所的路上，林晓笑哈哈的对赵玉柱说：“你刚才注意到没有，那两个警察看我的眼神，眼珠子都快掉到地上了”。赵玉柱哼了声，“那两个有眼无珠的警察，把柴禾妞当成美女了”。林晓对赵玉柱的话很不服气，“我本来就是美女，告诉你，我可是标准的模特身材，懂吗？”。林晓停顿了一下， “你们男人看女人的时候，都那么没出息，一个比一个流氓。”，林晓的这句话引起赵玉柱的强烈不满，“怎么说话呢？这里面肯定不包括我，我可不是流氓”。林晓哈哈大笑起来，“你，就你，当然包括你了。”，林晓心想：你就是一个地道的老流氓，不过，是一个让人放心的老流氓。对林晓来说，赵玉柱和她在一起，她并没有那种戒备的心理，她不会担心赵玉柱会对她做出什么龌龊的事来，她现在感觉骂赵玉柱流氓，感觉就象骂自己的哥哥或朋友。林晓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赵玉柱和她说话的时候，不象过去那样冷漠了，虽然谈不上有什么好感，最起码象个正常的同事了。
赵玉柱和林晓回到工商所，把情况跟梁建和李伟众说了一遍。赵玉柱分析说：“如果排除他接到店主电话时恰巧正在附近给别的店送货，从送货人到达食品店的时间来看，那么这个窝点应该在10公里范围以内，送货人应该是在回去的路上发现赵玉柱在跟踪他，那么就个窝点，应该就在镇南方向。所以，明天还应该向镇南方向继续追查”。梁建和李伟众觉得赵玉柱说的有道理。梁建告诉赵玉柱和林晓，其它的几个组在不少食品店也发现了这种没有合法来源的猪蹄，情况都差不多，基本上都没有任何票据，食品台帐上也没有任何记录。赵玉柱建议不要对这些售假的商店追的太紧，以免惊动了送货人。梁建说他去安排。
林晓和赵玉柱连续两天去了镇南方向，没有见到面包的影子。林晓已经失去了耐心，开始觉得无聊起来，赵玉柱劝她要有耐心。第三天上午，赵玉柱和林晓开车到了那天面包车调头的那个十字路口，两个人合计了一下，要么就在这里守株待兔，要么就象撒网一样，漫无目的一个村一个村的去找。林晓认为工商所采取的行动是保不了密的，那些食品店暂停销售假猪蹄以后，送货人会有所察觉，很有可能把销售目标转移到江风市的其它地区，不如回去算了。听了林晓的话，赵玉柱眼前一亮，如果真是这样，最近那个送货人肯定有所行动，要么去那些食品店了解情况，要么想办法把那些假猪蹄弄回来。这样的话，守株待兔应该是个上上的良策。赵玉柱把车停在远远的一个较为隐蔽的地方。
功夫不负有心人，中午的时候那个白色面包车真的出现了，是奔云瀑镇的方向开去的。赵玉柱和林晓没有跟踪他，而是停在原地等那辆车回来。大约过了一个小时的时间，面包车真的回来了。赵玉柱和林晓远远的开车跟在后面，因为有了上次的教训，赵玉柱和前面的面包车离的特别远，大约跟了三公里以后，面包车拐了一个弯，赵玉柱怕跟丢了，立即加大油门跟了上去，但是等赵玉柱拐过去以后却没有发现面包车的踪影，赵玉柱又追了几百米，仍然没有发现面包车，他们感觉不对，面包车不可能跑的这么快。赵玉柱把车调头回来，他们感觉那个造假窝点应该就在附近，赵玉柱干脆停下车，和李伟众在那一带挨家挨家的找去了。最后，他们在一条小路的尽头找到了一个小院子，赵玉柱和李伟众从大门的缝隙里看到了那辆白色面包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