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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里的破罡湖

2014-06-25 17:59 作者:夫子 阅读量:1189 推荐0次 | 我要投稿

破罡湖,一个古老的湖名,一个秀美的区域,她镶嵌在巢山与山腹地。据史料记载,明代洪武四年(公元1371)桐城县就在此设有"破罡河泊所"管理机构。

破罡湖水系原为白荡湖一体,湖水从一条不宽的湖岔流入白荡湖。每当白荡湖汛期时,湖水就倒灌破罡湖内,湖内年年洪水为患,民不聊生。因此,清道光年间,受洪水侵害的农民,开始修堤筑坝,一道长堤,将湖水分成南北,形成了独体的破罡湖,湖水经扫帚沟入江。解放后,政府于长堤修建了泄洪闸,破罡湖水又流经白荡湖汇入长江。

在我记忆里的破罡湖,并非圆圆的或方方的一个湖,也非今天这样的长形湖面。那时的湖面外貌形状酷似一个“J”字。湖三方是青山环护,另一方是与白荡湖相连的长堤,水岸是村庄和良田围绕,中心地带突起的是破罡村的村庄和田园。湖的最宽处大约1000余米,湖心深处约五米。自从沿湖“周山分洪”后,即沿水岸山麓修筑防洪渠,引山水入白荡湖。湖内从昌家咀至湖对面松元村修了一道堤坝,堤北面蓄水养殖水产业,堤南面至倪庄岔全部开垦成水稻田,以致形成今天半湖半田的现状。

破罡湖自古是周边人们的母亲湖、生命湖。她清秀、温润、恬静,湖水带着母性的柔美,带着朴实的温情,流入周边的广袤田野,富庶着这里的每一寸土地,滋养着耕者的心田,生生不息的流淌着生命的自然。她用俏丽装点着自然天成的绚烂,把大自然与人无疆界般融合在一起,到处充满了诗情画意。她在这块土地上演绎出人间的灵动与生机。一代又一代的农民,在这块古老的土地上繁衍生息,大自然孕育了湖水,湖水孕育了生命,湖水融进这里人们流淌的血脉里,渗入至真的灵魂中。

我的家就住在倪庄岔湖畔旁的小村庄,这里是湖的发源地。记忆中儿时的湖,一年四季,夏天是湖水妆容淡抹明丽的最美季节,湖水依山而曲,涟漪一碧万顷,湖面又静又绿,几乎看不到水的流动。水面悠闲地漂着各种颜色的水鸟,有的在游弋觅食,有的则把头埋在翅膀里,正在做着美丽多情的梦,熟睡的样子像一幅寂静的雕塑,为湖水凭添了几分妩媚;湖畔杨柳依依,不时可见忙碌了一天的水牛悠然自得地漫步在柳萌间啃青,歇息在牛背上的白鹭和着吃草的水牛悠缓的节奏和谐地享受着风凉的惬意,偶有微风吹过,散发阵阵野花的馨香;湖心荷叶清圆,莲花如玉盏托出水面,含露带雨,若有仙韵。风过时,一湖绿荷波澜自生,如舞霓裳,叶翻处水盈脉脉,暗现天光;若拐进乡村的阡陌,稻浪青青,村舍苍苍,空气中散发着浓郁的稻禾清香,间或飘来几声山歌,循声望去,隐约能看见那些在田间耕作的身影。亦如李清照所写,"水光山色与人亲,说不尽,无限好。"

在酷热难耐的夏天里,一汪湖水,能够平静地稀释着翻腾的暑气。我和小伙伴们常三五结伴一起到湖里游泳,让水波轻微地抚摸着自已的肌肤。仰泳时,望着云在天际间的凝聚与消散,似乎浓缩了人的一生于一瞬。游了一会,又一起去折莲蓬,捡野鸟蛋,割芡实枝条和菱菜,带回家做菜吃。裸露的手臂和大腿经常被荷叶和芡实杆刺得泛起条条血痕,然而,这些与我们的丰满的收获和玩耍的快乐是无法比拟的,所以我们乐此不疲。

记得有一次,我乘小船到湖的对岸去看阮鄂陵墓,绿萌丛中展现陵墓独有的恢弘和气派,让人肃然起敬。阮鄂是明朝抗倭英雄,死后安葬在破罡湖东边,其陵墓背依山,面朝湖心,数百年来伴随着春涨冬落的湖水,目睹着破罡湖的沧桑变迁。陵墓的建筑有着我国传统的陵墓风格——依山为陵和显示古代帝王威严的石人石兽。陵墓中间高矗着三块石碑,两旁依次排列相对站立着石雕群像,有文臣、武将、石象、石马、石麒麟、石羊和华表,造型奇异,惟妙惟肖,古朴肃穆。后来陵墓几经被盗,这些石碑和石雕也不复从前的巍峨和完整,到处是断碑残石,显得格外苍凉。然而,却有一块未倒的石碑上依稀可见“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等模糊的刻字,这些似乎还在静静地向人们诉说着英雄的辉煌过往,后人仍能透过这方块碑文寻觅英雄的精神风骨,感知英灵的绝响。

破罡湖留给了我太多、太美的记忆。像时光在眨眼,像花朵次第开放。我想,若生命之流转是一段曲折的沧桑,若岁月的河流是一泓波澜不惊地湖水,那么,沉积在我的内心底处的,不仅是湖的旖旎风姿,更多的是那难于割舍的故土深情。记忆里的那"四面荷花三面柳"的天然美景已随着"周山分洪"流入岁月的沧桑,流入记忆的海洋。这里早已是千倾金浪翻、万重稻谷香的田原如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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