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蛋壳》第一三一节

一三一

赵玉柱和林晓走进办公室，李伟众和曲江大感意外，他们没想到赵玉柱这么快就从老家回来了，并且还和林晓在一起。这俩人不知道赵玉柱和林晓是偶然碰到一起的，他们还当是赵玉柱和林晓是约好的，自然是拿他们取笑一番。

李伟众提议晚上一起吃个饭，赵玉柱问是什么主题，李伟众说吃饭就是吃饭，哪还有什么主题。

下班以后，巡查一组的四个人顺着马路漫无目的地走着，谁也想不出吃什么好，虽说是李伟众张罗的这顿饭，但是他好像情绪不是很高。曲江指着路边的一家饭店说就它得了。四个人走进饭馆，找了一个小单间坐下，林晓问服务员有什么好吃的，服务员说这里最好吃的就是面点了，有很多的客人都是冲着面点来的。曲江说自卖自夸是饭店的本性。

李伟众说这顿饭早就应该吃了，前段时间老赵受了那么大的委曲，本来应该和他好好聊聊的，但是上边有要求不能议论这件事，就怕授人口实，所以只好作罢。曲江说那是你怕影响了你的前途。李伟众叹了口气，没有辩解。李伟众说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不管将来谁离开了巡查一组，永远都是好哥们，李伟众从他们一起查假酒、掏黑窝点一直聊到这次上北山口，很是动情。曲江的第一反应就是李伟众的当官梦实现了，他咧着大嘴笑了，“还真办成了？你要到哪里去任职？”。李伟众摆摆手，他知道曲江误解了自己的意思。赵玉柱单独敬了林晓一杯酒，赵玉柱和她碰杯的时候，林晓满心欢喜，她终于看到这个老东西能主动一回了。谁知赵玉柱对她说工商所这个环境不适合她，她应该到市局或分局去工作。这分明是要赶走她，林晓差点要和这个老东西翻脸。李伟众和曲江知道林晓的脾气，也知道林晓对赵玉柱的感情。他们对林晓说应该替师傅想想办法，帮他走出目前的困境。林晓说老赵这个人蔫有主意，谁的话他都不听。林晓以茶代酒，喝过之后，她说：“不管将来是不是分开了，什么都不会改变”。三个男人都听明白了林晓话里的意思，赵玉柱低下了头，表情很复杂。

曲江觉得今天的人都怪怪的，个个说话都跟告别似的。由于大家说的都是些伤感的话，酒桌上的气氛不好。大家的情绪不是很高，酒兴也不高，这顿饭很快就结束了。唯一能让大家开心一点的是这家的面点确实好吃，还真不是服务员忽悠。李伟众伸手招呼服务员结帐，服务员说帐已经结过了，全桌的人很惊奇，问是谁帮着结的帐，服务员说是面点师傅，他就在外面等着他们。几个人从包间里出来，赵玉柱和林晓认出来了，居然是二道坎的二豆子。自从处理完上次的事以后，赵玉柱几乎已经把这个人忘了。

二豆子毕恭毕敬站在门口等着他们，他冲赵玉柱弯了一下腰，“赵工商进来的时候，我就看见你们了，怕打扰你们的正事，没和你们打招呼”。赵玉柱这才想起来，他们来的是那个陈老板的饭店。赵玉柱问二豆子和陈老板合作的怎么样，二豆子高兴地说合作的好着呢，自己都攒了好几千块钱了。赵玉柱要把吃饭的钱还给二豆子，差点把二豆子惹急了，直说赵工商看不起他，赵玉柱只好把钱收了回来。

第二天，林晓一早就去分局彩排去了，因为后天就要演出了。彩排过后，林晓去了林汇镇的亲戚家。因为她有一些事情要和他们谈，在那里吃过中午饭以后，林晓开车去了工商所。她根本不需要去上班，但是工商所像有一种魔力在吸引着她，那里有她日夜思念的人。

林晓走到办公室门口，她看见赵玉柱的办公桌是空的，东西已经全部搬走了。林晓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难道老东西这么快就做出决定了？就这么一声不响的走了？曲江一脸气乎乎的样子，像是在和李伟众呕气。李伟众坐在那里不说话，显得很无辜。林晓冲进办公室，发疯似的用手拍着桌子质问李伟众，“我师傅呢？快说，你们把老东西给我弄哪儿去了？”。曲江站起来，用手指着李伟众的鼻子，“你问他，其实他早就知道了，怪不得昨天晚上说什么天底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之类的话，你还没当上领导就学会背后搞些小动作了”。李伟众抬头看着满脸焦急的林晓，“这能怪我吗？你得去问梁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