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

我认识的一群人

已经掉到了酒缸里

伸长了脖子

学着鹅的样子

唱着一支支赞美的歌谣

可惜的是

除了几个熏醉不堪的大鼻头

听得懂

其余

都傻傻的

如坠云里雾里

/

我还邂逅了一群人

仆倒在石榴裙下

低矮到了

好似一粒粪土——

轰塌了的脊梁

不知道会走出怎样的生命曲线

/

后来

我渐渐地

谁都不认识了

无论是这一群人

还是那一群人

甚至就连我自己

都一团模糊

镜子里

我道貌岸然的站成了一株槐树

镜子外

我猥琐地匍匐成

一只摇尾乞怜的

哈巴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