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对是错之九十七
是对是错
石柏甘泉/文
九十七
听雨觉得，他的小学阶段是他人生中重要的时期，甚至，他现在创作的一些动漫形象，灵感都源于那时候幼稚无拘的想象。
听雨讲完之后，盼盼开始讲。
“你认为自己的小学阶段很重要，那我也从我的小学阶段讲起吧。我是大山里的苦孩子，高粱米饭和玉米粥是我童年记忆里的主食。我每天要往返几十里山路上学，路上还要滑飞索过河。我们的教室是废弃的庙宇改成的，整个学校有五十二名学生，都在一间大教室里，由一位老师执教，一年级在最前面，五年级在最后面，这叫复式教学。当冬天寒流袭来，城里人都缩进棉呢皮毛里的时候，我们山里的孩子却穿着单薄的衣服，在没有任何取暖条件的庙堂里上课。我们在破窗而入的寒气中，流着鼻涕，躲着脚，手上长着冻疮。我们会伸着小手，紧围泥炉，烤烤冻僵的双手，继续上课。但我们那冻得通红的苹果脸上，却没有一点悲苦，经常露出天真的笑，因为，我们太爱上学了。”
听雨被这穷孩子、破教室的故事感动着，他突然问：“你老家现在的办学条件有改善吗？我们公司很关注希望工程，到目前为止，我们已经援建了两所设施先进的山区学校。”
盼盼微笑了。“现在，我老家的条件好多了。国家为孩子们盖了教学楼，好心人为孩子们修了过河的桥。由于资源丰富，大多数乡亲借助市场经济的春风，也走上了富裕之路。那种‘人吃高粱米，老鼠爬屋檐’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这次是听雨微笑了，不过，盼盼接下来的讲述，让听雨的笑容彻底地收起了。
盼盼告诉听雨，在她小学还没毕业的时候，她已经成了父母双亡，寄人篱下的孤女，好在姑姑一家对她很好。
初中毕业后，她去滨海读幼师，在那里，她对弹、唱、舞、美、讲等艺术学科，很感兴趣。幼师即将毕业的时候，她和同学、老乡加好朋友的吴梅在回沿河老家的汽车上，一起认识了在滨海医学院读大三的陈智。她和陈智一见钟情，但吴梅也暗恋陈智。幼师毕业的时候，她在毕业汇演舞台上的出色表现，吸引了滨海的“汽车大王”，当时三十五岁的谢远。
毕业之后，盼盼所在的幼儿园派她到北京短期学习。可就在这个时候，吴梅和陈智一起买彩票，竟然得了四十万奖金。为了让陈智忘情于盼盼，陈智的妈妈给盼盼打电话，明确表示她和陈智的爸爸都支持陈智娶吴梅，用四十万元做为陈智和吴梅在滨海的求职费和安家费。并说他们都认定了吴梅是有旺夫命的好儿媳，而盼盼自幼父母双亡，命太不好，根本不是他们考虑的儿媳人选。他们希望盼盼能主动退出，让他们痴情的儿子死心。他们请求盼盼成全他们儿子和吴梅的好事。
虽然陈智妈妈的话，让盼盼不平、痛苦，但是，出身贫寒，社会关系缺乏，求职过程中全靠个人奋斗的他们，也确实需要钱的帮助，从这点上来说，陈智妈妈的决定，也是有道理的。为了出身沿河小县城的陈智，能留在滨海市最好的大医院里，有个光明的前途，盼盼经过艰难地思考，她决定暂时向世俗妥协，向金钱妥协，像陈智妈妈说的那样，主动退出。但是陈智坚持和盼盼在一起，坚称那彩票大奖是吴梅一个人的，与自己没关系。
在这种情况下，盼盼只能选择消失在陈智的视线之外。这个时候，谢远适时地出现了，他陪盼盼辞了职。当然，那份毫无保障，收入低廉的私立幼儿园教师工作，也没有太多可留恋的。
接下来，盼盼对听雨详细讲述了她和谢远之间的感情经历，当然也讲到了大丽。还讲了谢远对她继续深造的支持和鼓励。自己由一个不得不向金钱妥协，向命运低头的人，经过努力，终于成为一个挺直了脊梁活着的人。最后，盼盼笑着说：“没想到一份源于一纸合同，反道德的感情，能逐渐发展成让我们终身难忘的爱情。”
此时的盼盼在温柔地笑，象玛利亚一样的笑。听雨好听的男中音悠悠地传来：“现在，我想我应该去画一幅画，或许，现代版的《蒙娜丽莎》就诞生了，主角是一个神秘的不仅仅是微笑的女人。”
盼盼说：“其实，你应该知道，我这个时候，最想听的，是你对我和谢远那段感情的看法？”
听雨看着盼盼的眼睛说：“我认为那是一段简爱式的爱情励志故事，让我震撼，让我尊重，让我感动。”
听雨极其肯定清楚的话语，直抵盼盼的心窝，但盼盼还是压制住自己不平静的内心，对这个帅得不能再帅的男人，平静地说：“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利用一段时间，好好考虑考虑我的过去，毕竟，我们的经历有太多的不同。”
听雨说：“盼盼，老天让我付出十年的等待和寻找，才安排你从照片上走下来。而且又是在你可以开始新感情的时候，这是上天对我的恩赐，我还考虑什么呢？盼盼，等着我，我现在就飞到你的身边来。”
盼盼马上说：“听雨，我能感受到你热情真挚的感情，但是冷静考虑，对你我来说，都是必须的。而且，你就是坐火箭来滨海，也来不及和我见面了。因为，今天上午八点半，我就要到美国短期学习参观一段时间。”
“今天上午八点半？难道我们已经不知不觉地QQ了一夜？这一夜对我来说，是终生难忘的美好时光！那你什么时候从美国回来？”
“听雨，我不想告诉你我什么时候回来，到美国出差这段时间，我也不想和你联系。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我们有时间真正地静心考虑，这样对我们以后，不管是做朋友，还是做爱人，都会有好处。我想，我们都应该是认真的人。”
“那我们什么时候能真正见面呢？”
“我忘了告诉你，你们新宇兴盛公司是我们基金准备即将调研的上市公司，过段时间，我们就会以工作状态见面的。”
“这简直是太好了，盼盼，我期待着早日见到你！”
“听雨，飞机的时间快到了，我该收拾收拾去机场了。我下线了，再见！”
“再见！盼盼！祝你一路顺风！记着，听雨期盼着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