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

老人

老人很老了

花白的发，褶皱的脸

一双大脚套着灰扑扑的布鞋

负担卸下后的双肩向前弓成山

手上的硬疙瘩和暗斑

一切都诉说着老人的平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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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踽踽独行的艺术品

一杆多年陪伴的老烟枪

一碗常吃的清汤寡面

一团没有情绪的暗灰

一个独来独往的孤独

隐藏对儿女的思念

空荡荡的老房子里

老人会在深夜里

轻轻的，轻轻的

抚摸老伴的遗像

满目含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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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下午

压上厚厚的大衣

拿上削尖的竹竿

默默的捡树叶

他要回家升起白烟

温暖只有一个人的土炕

烧熟只有一个人的冷饭

儿说要买个电磁炉给爹用

不不，那东西爹可用不惯

儿还说要接爹去城里住

不不，爹还是舍不得火炕和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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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什么都好，身子硬朗

钱也花不完，别往回寄了

你姑家的儿子得了个小子

爹还去喝酒了

爹什么都好，不要操心家里

爹就是、就是……没什么

好好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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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是谁

他是孤独

老人叫什么

没名字，不不，他的名字又何止成千上万个

什么？你说这个老人像你父亲

唔，我想他是的

他在心里使劲的想你

他从来不说，怕麻烦你

他托我给你捎个口信

能回家瞧一眼他么

他说，他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