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照香炉

我所写的并不是江西的庐山，因为有李白等人，那个地方太出名！我要说的是米仓山的香炉山……

以前没有去过，倒是看过不少的照片，不识得光雾山陈家山还是香炉山的真面目，总有些距离或是空间上的遗憾，因为我离它们并不是很远，只是没有时间或是机会去光顾！二十年的聚会，是一群“好事”的学生所组织起来的，连舞台灯光音响一并浩浩荡荡开向光雾山。一路在山间崎岖而上，车旁掠过无数呼啸而去的汽车。其中一辆却引起了我们的更多的注意，一车的大大小小的箱子，明眼人一看那是舞台用的，我们几个人还笑说这是哪户人家要办什么喜事要用了，因为一路也看得到两三户人家里刚刚有过众多人聚餐的景象。

路走得弯而且绕些，虽然耗费了不少的时间，但是可以看到更多的风景！两三队人马走的路线的确不一样，我们一行人从陈家山口惊心动魄地蜗牛一样的翻过。再看将去的山下，蜿蜒得奇特，太阳底下白得有些闪眼的盘山公路，像是九曲十八弯的河，在大片的绿色中间，有时候真的分不清楚是公路还是河流！异常明显的海拔影响，耳朵一会听得见呼呼的风声，一会又变得很迟钝，连平时还清晰的手机音乐也在咫尺之间变得遥远起来，隐隐约约的。

二十年之后的见面，竟至于让自己刹那之间苍老起来，眼前是一群成熟且活力无边的当年的少年，各色的衣衫甚至可以显示不同的职业、迥异的个性。酒是个可以加速很多平时看起来很慢的言语速度的，二十年的话不是在几分钟几个小时或是几天可以说完的，于是和着那些听起来与当年一样悦耳的声音，以及阳光下依然灿烂的笑颜，一并沉入酒这种液体里，再沉到心灵的深处，进行无休无止的发酵，越来越浓，越来越香。舞台有令人惊异的歌声和近似专业的猫步，将二十年的压抑和思念突然地爆发出来，在烟火的映照下，竟然有些像梦，忽然的就变得很不可信，那些声音却又真实的在山间回荡，而且很远很远地热闹了平时的宁静。大坝这个熟悉风景的人都熟记的地方，从来都不缺少热闹；但是，这样的热闹，可能还真的是头一次。

去香炉山要经过诸多迷人的景点，不出名，却吸引人，如廊如屏，便是高明的画家，也不敢动笔。沟壑经山自然而弯弯曲曲，水流清澈见底，有分不清名字的蝌蚪和鱼，世外桃源一般。山峰突然地耸立于碧绿之上，刀削一般，另一边裸露着的赭红的岩石。行人猫着腰才能经过的路边，赫然看见有人用树枝支撑着不太坚强的山体，突然就产生看景需及时的感觉，眼睛也如被景致所吸附，挪动脚步时都觉察出些许的吃力；钢筋牵连在有些很难经过的两处险要之间，看起来虽然有一点不合时宜，但终归可以让眼馋的人“魂飞魄散”的站在上面并颤颤微微地通过，只敢用一只眼睛的少半胆颤心惊地流星般地扫过自己的脚下的万丈深渊。雾与风交替进行着战斗，绵延的笼着白纱的朦胧山峰，转眼之间就会被撕去羞涩与缠绵，亭亭玉立于万壑之上。

没有赶上盛开的杜鹃花海，只可以惊奇地欣赏那无数的杜鹃的苍老且灰黑的藤蔓，从少许的土壤里挣扎而出，经历了无数的凛冽的或是清凉的山风，都似乎朝着一个方向奔跑，想象着花儿终会朝不同的方向开放的烂漫。柏树在海拔2500多米的山上应当是极少的吧，我曾经走过许多的山，都不曾看见。但是香炉山上的柏树却被我们真实的撞见了。遒劲盘旋的枝条，那树干到底也算不上什么真正意义上的树干了，也都弯弯曲曲的，天然的可以作为盆景的树，叶子也抽成饱满的颗粒一般，紧紧地抱成一团团。

其实，令人佩服的又岂只是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