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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07-23 13:02 作者:荷塘清风 阅读量:1536 推荐1次 | 我要投稿

我没有想到我是以这这样的方式死去。前一分钟我还好好的,后一分钟,我就倒下来,身子就像块破旧的布,整个铺在地面,我的妻子,当时真是吓坏了,她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叫唤,整个人就要倒在我身上,可是她摇晃了几下,还是稳定了自己,然后俯下身,先是抱起我,认真的查看、

从前我认为妻子是个很柔弱,没有什么主见的女人,但面对着我的突然倒地,她的镇定很让人吃惊,她怎么会这么冷静?我是说,她先是一声惊叫,然后居然很快就平静?而我,是她的丈夫啊。

她拿着新买的手机,到处打电话,窗外想起尖利的救护车的尖叫,家门大开,匆忙闯进来许多陌生人,有几个穿着120专用服装的人,把我摆布了一番,宣告,我是心梗发作,猝死!

于是,哭声,议论声,叫声,说话声,纷纷的响起。

妻子边哭边数落我,你咋啊?说扔就扔下我,这以后还咋活啊?

我父母尖锐的嚎叫和巨大的哭声,响过之后,就听我父亲愤怒的指责我的妻子,你要是个好样的,把家操持好,我儿子怎么会死?

妻子不服气的回复,如果不是你们一天到晚的闹,他怎会死?

人们的叹息和议论,就像天边的云彩,不停地飘散,而往事,也如白云不停地在记忆的天空中表演着云卷云舒。

妻子的埋怨,和我不停地冷战,父母对我的不满,对我的指责,在单位我小心的做人,我鄙夷又怜悯的看着自己,这个男人,怎么老是一副好像扶不起额样子?

他在青年的时候,在大学的时候,可是意气风发,很有才学,也是很风云的人物,怎么一结了婚,上了班,就越来越像一只夹着尾巴的狗?

说到狗,我家的毛毛悲伤地跑过来,用鼻子不停地在我冰冷的脸上闻来闻去,喉咙里发出呜咽,最后就守住我身边,一动不动,痛苦的注视着我、

妻子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对我父亲大声说,你问问他,挣几个钱养家?家里他都干啥了?家里有事,他管过啥?他有没关心过我?他就在乎他自己,一说,不爱听,就给我闹气受,一冷战就好几天,他怎么做的丈夫?

我母亲叫着,你要是好样的,会关心男人,他能不管你?我好好的一个儿子,让你整的,也不知道回家看看,我们老了,需要关心,可是,病了累了,他从不上心,每次回家都是晃了一下就走,要是心情好,能这样?一提到你,他就满脸不高兴,还是你不会当家,不懂心疼丈夫。

妻子哼了一声,还没说话,我父亲又哼了一声,鼻子里喷出一股冷气,问,他的存折呢?你们的房本呢?

妻子叫道,他才刚刚死,身体还没凉,你就要这些?

我在地面躺着,一动不动,静静的听着。父亲和妻子,母亲也加入进来,几个人吵成一团,而刚刚赶来的岳父母见了这付情景,也忍不住激动的加入战团,一时间,整个房间,闹得不可开交,唯有我安静的躺着,就像睡着了。

声音越来越响,如无边的潮水把我淹没,又托起我的身体,载沉载浮。往事就像波浪,一个浪头,一个浪头的打过来。是的,家庭,工作,我到底在做什么?我的身体漂浮着,听着亲人的争吵,人死后,如果只能留下存款,房子,让家人争夺,那么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一个大浪打过来,一下子打的我翻了个个儿,我一下子又活了,挺起身,四周的海潮浪头,都消失了,而满屋子静静的,只有我一个人从沙发上坐起身,我看了看四下,还是我的家,没有一丝豪改变,屋子里除了我就是流动的,看不见的空气。

哦,原来,刚刚是做了个梦!可是,想想,还是心有余悸。不由叹口气,又探头去找,我的妻子呢?正要开口呼唤,大门打开,妻子拎着一袋子菜,走进来,也不看我,沉着脸,边换着拖鞋,边把手里的菜放在地上。

我柔声说,虽然我很不适应这样,我还是柔声说,阿梅,这个月家用还够不够?你有没要买的?

妻子惊讶的看我一眼,整个人都成了化石,我又重复了一遍,妻子爱美,总是买衣服,买了穿几次又不穿就给人,我很是看不惯,老是指责她,很看不起她,觉得她和别人的妻子比,很不做人妻。

她也感受到我的嫌弃,她是敏感的,也是很倔强的,于是就总和我吵,又老是挑我不会关心人,所以听到我这么一说,她都要融化了。

我说,阿梅,咱都挣得不多,现在物价也高,咱不乱买,要买,就买好的,能穿住的,你这么买衣服,我支持。

阿梅有些激动,快步走到我身边,低下头看着我,就像我脸上刻着金子。我说,你一会儿做啥吃?我想,今天晚上,咱买上水果点心还是啥的,去你家看看,你爸妈身体也不好。

妻子的眼睛睁得格外的大,我抓住她的手,认真的说,咱们好好的,生命其实很脆弱,与其相互怄气,还不如相互多关心对方,好好过,生气冷战咱都不怕,还怕日子过好?

妻子使劲的点头,脚步轻盈的去厨房忙活,还哼着小曲,我又给爸妈打电话,破天荒的没有对老妈的唠叨不耐烦,又让她告诉老爸,缺钱就说话,老爸不是老嫌我不懂事,以后,我好好学着懂事。

老妈的声音在电话里听着都要变成抽泣了,一阵阵的大喘气传来,一听就是惊疑而又激动。但我也能感觉她还是挺高兴的。

屋子里的气氛轻松起来,我起身在屋子里走动,妻子探头看我,问,你要出去和同事吃饭?我这正做饭,要不把你同事叫家里?

我笑,回答她,我是找球拍,想下午带你去打球,看你愿意不?

妻子问,你一般不都是和你同事出去?

我笑,明天上班就又能见到,今天休息,我和你出去。

妻子的表情就像被点燃了,赶忙起劲的干活,好像有人不断地给她喊加油。同事的电话真的来了,来约我,我礼貌的拒绝,他也没怎么,我发现有时候,拒绝也是一件不难的事,而工作,你用心做就好,没必要非得做的人人说好,也不可能人人说好,问心无愧就好。

这么想着,我真的感觉我刚刚的那个梦,我死了,又活了。伸伸懒腰,我长呼一口气,是的,我还是得挺直腰杆做人,又有什么难的?

毛毛跑来,我抱起它,它亲热的靠着我,快乐的哼在我怀里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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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灵兮:写的不错,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