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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信仰

2014-07-30 13:51 作者:墓石 阅读量:1245 推荐0次 | 我要投稿

许久无法掀起一端河畔上的思絮,而今却显得尤为生疏。尝试地去模仿弗兰西斯*培根随笔的模样,嚼劲脑汁里最后一迹鬼魅的雕琢,刹那间,却想用这一趟人世间最简单最清洁最依偎深夜的步履来阐释那一帘埋葬在最深处的祭奠。书及信仰,失禁般暗笑,“我是在何时也相信这种形而上的东西了!”。也许,之所以嗤笑,源自这孱弱的嚎啕和生硬的现实,像野地中的呼号,竭涸了那些无根据的颂词。仿若张贴在一面面黑板上的大字报,教人真实,诲人奉献,萌人美德,但往往蒸发世间人的信仰水准,久久祈盼的结果也难免南辕北辙,背道而驰。

何为信仰!何人有信仰!何人可信仰!

文字一向迥异,两个方格竟衍生出这么多瘦骨嶙峋的问号。愕然失声的惊诧,常常是语言所能望风披靡。勿论信仰,又何似信仰!信仰是一宗刀耕火种的原始宗义,是一袭竭泽而渔的嘶哑,甚至是一杯饮鸩止渴的苦酒。信仰,若儒教之“达则兼济天下,贫则独善其身”,荐新旧约中约翰与摩西之迁徙,更推崇古之清谈、今之义理。誊写在埃里克*霍弗《狂热分子》里的宗旨,“一个教义的有效性不是由它的奥秘性、崇高性或正义性决定,而是取决于它把个人隔绝于其自我及世界的彻底程度”,为此,信仰是否也应该归纳于其中呢?悲哀的是,我没有一种异能术去辨别。任何带有激励色彩的语言或口号,像梦想、希望、甚至奢望,都或多或少地带有狂热的色彩,好似一本《第三帝国》的封皮,“当希特勒用沾满鲜血的手去轻抚那群纳粹童子军时,这些日耳曼少年闪烁着光一样的锋芒”,那一刻,你读不懂这是一种希望或是一种哀伤,亦或是两者兼而有之。然而,信仰应该不是这样吧!纵然它不是那种魔鬼一样的宗教,但至少也不会出现桀狂基督之下十字军东征的圣殿、约翰和条顿骑士团,更不会像遮天蔽日般掩盖朗朗乾坤的真谛。

蒋方舟说:“当今,极度的功利主义影响着中国当代艺术的发展进程。这个功利的、充满着诱惑力的社会,让许多人变得异常的虚伪和不真实”,只是,这种虚伪和不真实不仅仅折射在艺术圈中,亦然盈满一个荒唐而饱满的世界。追根溯源,无非来自一抹根深蒂固的病态,一声历史学家柏杨的“责难”——中国人的病根在于没有信仰。可惜,一家之言仅仅不过一家之言,忘记是谁说过,“历史的荒谬在于伟大的动机不一定产生伟大的效果,完美的品德也不一定成就完美的事业”,同此,信仰亦如是,称其荒诞也罢,叹其诡秘也罢,总之,它不在于结局是否完满或惊异,而在于将一腔热血深深融入到这一路走来的风雨中。如若从这一层面出发,信仰从未荒谬,历史从未荒谬,世间任何经历从未略有荒谬。

其实,信仰一词,刚刚浮现在看完《神犬奇兵》之后。“军人殉国,魂佑疆土”,这不仅仅是一句口号,一句诺言,在我看来,更是一种信仰,是对一首诗的诠释。

犬魂一缕荡悠悠,天地亦生愁,空天阔地何处去,东西狂漂流,来世仍为犬,为国一任刀砍头,青梦几回眸;生亦悲秋,死亦悲秋,从军飞驰遍九州,铜头铁尾玉兰蔻,忽闻吠声传霄汉,云中也做百犬头。

如果故事真实,那么,剧目中“军犬三营”应当是世界上唯一一列用诗作军词的营队。在此,我想突出的并非军人与军犬之间的深厚情谊,而是主人公们对那一处被新时代发展所淘汰的军犬军营的坚守。与其视他们在深山军营中守候,倒不如称他们的精神点燃了这片深山的光辉。亦如,排长高原向失去记忆的队长龙飞“告白”——一个人面对一次次提升的机会,都一而再地放弃。在这个浮躁而丧失坚持的社会上,你让我懂得了什么叫“坚守”,什么叫“执着”。但是,隐藏在坚守和执着光芒之后的则是一种信仰,一种融入血液的信仰——军人殉国,魂佑疆土。霎那,你会明白——有时候,抱守残缺不是一种容易被别人嘲笑的事情,倘若你真正读完或听完一篇完完整整的故事,那么,你将会感动,会双手合十般祈祷一个平凡的世界。

在寂静的时间里,又一部《火蓝刀锋》中烁影了信仰的光明。那一声“把每一滴鲜血融入祖国的大海”的宣誓,所镌刻的涵义又不止于信仰那么简单。在马尔斯侦察兵淘汰赛中,鲁炎问蒋小鱼,“我看得出你把下辈子的劲力都用完了,为什么还这么拼命呢!”,如今,我早已忘记蒋的回答,但依稀想起蒋小鱼师傅牺牲时向这个一直被他人耻笑的徒弟竖起大拇指,像片中的插语所讲的那般,“我要一件又一件地兑现对师傅的承诺”。也许,这一句承诺背后所隐藏的不单单是一剪感情上的诺言,而且还有主人公们的誓言——把每一滴鲜血融入祖国的大海。

军旅片是不是很容易与信仰相牵连呢?我不敢确定。或许,每个人都生活在自己的悲剧当中,也生活在不同身份所囚禁的人性监狱当中。只是,影片始终是影片,剧目终究依然是剧目,赤裸裸的“信”,鼎沸宣扬的“仰”,在清醒的现实里,在狂野的生活中,这向来是一条异常苦闷异常窘迫的道路。故事似乎总是那么澎湃,那么激昂,真实的人生不是影片中简单地一排“一个月后”的字幕所描述的那样,而是真真切切地用三十个日日夜夜所堆砌起来的苦恼、郁闷和压抑。我不会质疑人生中有没有《军犬奇兵》中的龙飞们,也不会去怀疑当下《火蓝刀锋》中的蒋小鱼们,因为只要人性,便有无限的可能。这不仅仅是一辑深入人心的“看见”,而且是将凡俗的滑诞孕育在平凡的哲理中,要不然,人们会总感觉这一幕幕仿若一场喜剧,以欢声笑语为开幕式,以苦辣辛酸为过程,然后,意味深长般闭幕。想来人生的真相也不免如此!那么高亢的信仰,至今仍旧显得那么高昂,亦那么苍凉。

走在寂寥的校园小路,禁不住再一次问自己,“我有信仰吗?”“如果有,那又是什么呢?”,悲哀的是,周遭依旧是一片唧唧作响的蝉鸣,没有人会为我作答,更不会有人代我作答。然而,身前身后却多是那些怀里抱着书来回穿梭的同学,在书页的间隙里,我似乎读懂了——信仰。

信自己,仰苍穹,也许,这就是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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