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昧借过
等了很多年,想起那个下午,坐在院子里静静地看着《封锁》,柚子花蕊飘了一地的白,蓝蓝天空下,群山与田野悠远相拥,今天突然又被感动了,仍时间与空间慌乱无涯,我一个人就成了永恒。
一切过去仿佛都与我永世相隔,却又与我生死契阔,退出生活,在不愿于之纠葛之地,高屋建瓴。俯瞰一切因缘,由来都不曾问果,冒昧借过。
那么多年过去了,我在那个院子里等到了《封锁》的结局,今天当我再次把它翻到结尾,正好回到故事尾声,张说——在装死么?在思想着么?整天爬来爬去,很少有思想的时间罢?然而思想毕竟是痛苦的。
人与人行走之时在说话,在笑,影子在打影子,树与树在风间摇摆,没了,看着我时,我突然也承和着风景笑了。
我跟着影子笑,哭,说话,就像镜子,我把这一切都看成镜子。
影子有时成堆成批的出现,指着我说,异类呢。我感觉影子是邪恶的,想着邪恶这一类的词,天色正慢慢忧郁的垂在湖边,柳树边栓着一条似曾相识的老牛。又被暮色吞噬了的四周,我看见当时我正好环抱双膝,蹲在河边青石头上,被太阳晒过有很狠的程度。
躲避影子的方法,让我转而看向老房子里残存的书屋,那间装着两具待用棺材的房间里面却有旧的发霉的古书。
时隔多年,当我想起那些书还有那些影子,原来一个人的时间过得那么快,我因为不曾想过人事,一如既往的沉静在自己的时间里,原来一切又那么慢,如果一切都是用改变来衡量,我坚信理想会让一个人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