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下阳光

大概这就是第一缕阳光吧

沿着一处山脊滑了过来

一切都显得来不及

窗台上的眉毛，台下的胡须

即便是风衣也没穿上

还有围巾，以及那凌乱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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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床很大

阳光的脸埋在被褥里

有些许刺眼

捂拢十指的灼痛

我真的走进了一个盛夏的蝉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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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植沿着墙角向外摸索着

蔫软的走姿

推迟了屋檐下一滴水的飞落

一闪即过

那是一只飞鸟的叹息

吮破指头，用血来温润你的支脉

无端地黯然

怀疑我是一只蛇，或是一只鳄鱼

浑身披着裸子植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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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风化成了一页页的白纸

我袒开在一寸的阳光下

都来指责我

诅咒我，谁都可以

我会给你诚恳、给你微笑、给你感激似的握手

窗明几净

咫尺天涯也要来

因为有一阵阵脱胎换骨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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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下山前的阳光

裱在镜子里

我每天都照镜子

霏糜的日子我的四壁明朗

我开始坐直了身姿

抬起头走路

我开始用大碗吃饭

穿鲜亮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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询问明天

我心依明天的那抹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