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作的时候，你痛苦么

这个题目或许不太符合主题，因为“我”和“我们”毕竟不是一个概念。但我确实不知道，“我们”到底是为了什么写作，甚至对于“我为什么写作”这样的问题，也搞得不是太清楚。

“我们为什么写作”似乎是一个存在问题的问题，似乎我们是在为了一个目的而写作。但事实上，我们肯定不是在为一个目的写作，即使是“我”，写作的目的似乎也不上只有一个答案。不过，这样提出问题，或许就是为了制造争吵，于是，话题便展开了，热闹了，得到关注了。当有人说是为了“逼视与拷问”写作的时候，就有人质问谁给了他“逼视与拷问”的权力。孰不知这“质问”，其实也是一种“逼视和拷问”。

我这里并不是在为谁辩护，因为我个人对于“逼视与拷问”的答案也不是同意的，但我似乎也没有必要去反对。我只是想解释一下，为什么我的标题主语是第一人称的单数。



对于我而言，写作有时候是一个痛苦的过程。所谓“痛苦”倒不是因为我写下了什么痛苦的事情，相反，有时候我会因为写不出一些痛苦的事情而痛苦。特别是，我明明已经体验到了这种痛苦的时候。

还有有种情况上，写作似乎是一个对身体进行摧残的过程。有时候，脑子里闪现出好多的东西，但因为写字或打字的速度太慢而无法把它一股脑儿的倒在屏幕或稿纸上，这是一种痛苦；在秋冬交替的季节，也就是10月20日之前，哈尔滨的供暖系统没有开栓，那时候手上僵硬的，写作也是痛苦的。

我想对于很多写的人而言，我的痛苦是大家的痛苦。但是，这似乎并没有阻碍我们去继续写作。这又是为什么呢？



我不知道用这样的一个解释是否恰当，那就是：写作可能是一种替代品。这和醉酒差不多。好多人都有痛苦的经历，我相信痛苦的人中，又有醉酒的经历。在与人吹侃的时候，我们这些醉鬼可能会把醉酒后的感觉说的眉飞色舞，但说句实话，我觉得醉酒的滋味并不好受，脑袋昏沉，重心不稳，眼皮打架，酒精在胃中肆无忌惮的翻滚。但在一次醉酒过后，第二次醉酒并不会被杜绝。为什么?因为我们用身体上的痛苦替代了精神上的痛苦。

替代精神上的痛苦一直是人类追求的终极目标。有的人对物质的东西表现出惊人的执着一念，其实这个中的原因和简单，就是当他没有这样物质的时候，他的精神是痛苦的，占有并不能让人感到更快乐，但占有的过程会替代这种精神上的痛苦。

精神痛苦的替代产品可以说是多种多样的。前边提到了两种这样的“产品”，醉酒的痛苦和占有的过程。除此之外，自虐时的疼痛，健身时的汗水，做爱时的疯狂，工作时的紧张，冒险时的刺激，熬夜时的疲惫，以及听古典音乐时的恬静舒缓，看喜剧片时的开怀大笑，跳交际舞时的飘然风姿……任何一样东西、一件事情，一种感觉，都可能替代精神上的痛苦。

写作自然也是这样的有种替代产品之一。在写作的时候，你感觉到的或许是快意，是温馨，是沉重，是酸涩；也或许是什么都没有，因为你在用写作换取虚荣和钞票。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就是在写作的过程中，我们的精神没有痛苦，即便写作的过程中会产生其他方面的种种痛苦，让我们经受着各种各样的煎熬。

想要证明这一点似乎太容易了，回味一下自己的写作过程，你可能就会得到和我一样的结论。也或许你是一个乐天派，从来没有经历过精神上的痛苦。那也不难证明，只要去趟书店，看看一些书上的序言或者是后记，诸如“写这本书是为了……”或“当我写这本书的时候，我感到……”一类的句子多如牛毛。

当然，他们的话或许是言不由衷，那我就没有办法了。我只能告诉你，我是在为替代精神上的痛苦而写作。

不知道你是否和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