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槐樹

天擦黑的時候奶奶細迷著眼說

咱是四川大槐樹下過來的

到這兒的時候對麵山上

是拇指粗的竹子碗口般的鬆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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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留意老人家說的是否那回事

長大了看到滿山的莊稼與荒坡

才曉得奶奶形象地編了遙遠

一個故事就把我給哄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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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四鄰八鄉的人也這麼說

於是借差事去千尋萬找

撞不見大槐樹的半拉影子

恍然間卻有了信賴支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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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嶓塚山淌過來的西漢水

迂回周轉入川就叫了嘉陵江

怪不得蜀人一路走來

順漢水覓拾源頭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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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棵槐樹凝聚的精神家園

都願意棲息在它碩大的樹冠下

是老樹根貫通一樣血脈。

抑或西漢水滋潤根深葉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