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红楼之宝黛爱情——燕泣残红
经历共同西厢的美好情节,宝黛爱情进一步升华了,他们的感情也逐渐升温了,彼此是互相关爱的。但是又是由于薛宝钗的存在,又使他们发生了误会了,于是,才引出了燕泣残红、黛玉葬花的情节。
我们看在共读西厢后,宝黛爱情加速发展了,特别是林黛玉更是深深陷入爱情中。书中交代那一日,林黛玉见宝玉出了一天门,就觉闷闷的,没个可说话的人。至晚正打发人来问了两三遍回来不曾。可见,陷入爱情中的林黛玉,对宝玉十分依赖的,宝玉一刻不在,她就感觉是很郁闷的,又是十分担心宝玉,所以才会差人几次打听。
可打听到,宝玉才回来就被烫伤了。那黛玉只当烫的十分利害,忙上来问怎么烫了,要瞧瞧。体现出黛玉对宝玉是十分关心的。宝玉见他来了,忙把脸遮着,摇手叫他出去,不肯叫他看——知道他的癖性喜洁,见不得这些东西。这点表现出宝玉的细心与体贴,和对黛玉的关爱。林黛玉自己也知道自己也有这件癖性,知道宝玉的心内怕他嫌脏,因笑道:“我瞧瞧烫了那里了,有什么遮着藏着的。”一面说一面就凑上来,强搬着脖子瞧了一瞧,问他疼的怎么样。可见那黛玉关心宝玉,根不顾自己的癖性,她是为了心爱的人是真心牺牲了。宝玉道:“也不很疼,养一两日就好了。”宝玉怕黛玉担心、劳神,故意说不疼之类的话语,让黛玉放心。黛玉见宝玉也没什么大事,也就坐了一回,闷闷的回房去了。其中“闷闷”的,反应出黛玉在宝玉不在家的时候,心情是焦躁不安,她满心希望宝玉回来,能多陪陪自己,可意外烫伤,却是宝玉只得在屋中好好休养了,自己又没人陪了,才又会失落,感觉是闷闷的。
宝玉烫伤在屋中休息,众人来看宝玉,王熙凤借机打趣,“你既吃了我们家的茶,怎么还不给我们家作媳妇?”,之后,宝玉患了魔病刚刚痊愈,宝钗看见黛玉念”阿弥陀佛”,也打趣道:“我笑如来佛比人还忙:又要讲经说法,又要普渡众生,这如今宝玉,凤姐姐病了,又烧香还愿,赐福消灾,今才好些,又管林姑娘的姻缘了。你说忙的可笑不可笑。”这次两次打趣,看似笑谈,却表现出了宝黛爱情在荣国府也已经是半公开化,大家都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特别是林黛玉的反应,两次都红了脸,一方面表现出自己的爱情被人当众揭开,而感到的害羞,另一方面也体现了黛玉此时是深深沉醉在爱情当中。
众人打趣之后,又出现潇湘馆春困发幽情的情节。那林黛玉的长叹道“每日家情思睡昏昏,”表现在春天这个适合恋爱的季节里,黛玉对爱情的极度渴望与需求,过度的情思,也让她弄着自己是常常昏沉沉的。此时,宝玉恰巧来看黛玉。宝玉见黛玉星眼微饧,香腮带赤,不觉神魂早荡。黛玉脸部的泛红,是爱情的流露,自己正因思情而发困,而这时自己的心上人就来。而宝玉看见有些含羞的黛玉,是越发美丽,自己被深深迷住了。之后,丫鬟紫鹃先给宝玉倒茶,引来了宝玉称赞,不由自主地脱口说了:“好丫头,‘若共你多情小姐同鸳帐,怎舍得叠被铺床?”这大胆的情话流露,可以说是非常超越当时礼教的。那林黛玉登时撂下脸来,说道:“二哥哥,你说什么?”宝玉笑道:“我何尝说什么。”黛玉便哭道:“如今新兴的,外头听了村话来,也说给我听,看了混帐书,也来拿我取笑儿。我成了爷们解闷的。”一面哭着,一面下床来往外就走。黛玉生气,是因为当时的社会是十分禁锢的,男女之间是授受不亲的,宝玉当众说出这大胆情话,是会让人误解的,让人感觉有调情的意味,有轻薄黛玉的想法。见黛玉生了气,还哭了,宝玉不知要怎样,心下慌了,忙赶上来,连连道歉,“好妹妹,我一时该死,你别告诉去。我再要敢,嘴上就长个疔,烂了舌头。”此时,袭人过来传话,说贾政找宝玉,这春困发幽情的剧情才落幕。
宝玉走后,黛玉十分担心宝玉被贾政责骂,一日不回来,心中也替他忧虑。这表现出恋爱中的女性对恋人的极度关心。晚间听闻宝玉回来,黛玉十分关切,要到怡红院亲问究竟。黛玉一步步行来,见宝钗进宝玉的院内去了,自己也便随后走了来。可当她来到怡红院门前,却发现大门紧闭了。黛玉叫门,此时,晴雯和碧痕正拌了嘴,没好气,所以就误拿黛玉撒气,不肯开门。那林黛玉又高声说道:“是我,还不开么?”晴雯偏生还没听出来,便使性子说道:“凭你是谁,二爷吩咐的,一概不许放人进来呢!”见几次喊门,却无人开门,黛玉被气着,自思父母早亡,无依无靠,暗自伤感。正是回去不是,站着不是。正没主意,只听里面一阵笑语之声,细听一听,竟是宝玉、宝钗二人。林黛玉心中益发动了气,左思右想,忽然想起了早起的事来:“必竟是宝玉恼我要告他的原故。但只我何尝告你了,你也打听打听,就恼我到这步田地。你今儿不叫我进来,难道明儿就不见面了!”越想越伤感起来,也不顾苍苔露冷,花径风寒,独立墙角边花阴之下,悲悲戚戚呜咽起来。可见,宝钗的出现,再次造成宝黛之间的误会,那黛玉误会宝玉不给她开门,却让宝钗进屋,还有说有笑的,她怎么不气呢?那黛玉之气完全是恋爱中女孩子的嫉妒与醋意产生的。显然,薛宝钗这个“情敌”的存在,对黛玉来说是巨大的威胁和影响,这也是宝黛爱情之间发生误会、分歧的重要原因,之前的黛玉含酸、宝钗生日的前后风波无不因此而起。那黛玉见宝钗离去,也自觉无味,方转身回来,无精打彩的卸了残妆。
次日芒种节日,众姐妹一起到园中玩耍,而误会宝玉不肯为自己开门的黛玉,还是十分生气的。宝玉前来问安,黛玉根本不理不睬,独自一人出门寻众姐妹而去。见黛玉撇下自己出门,那宝玉也寻黛玉而来。后来,黛玉又借宝玉与探春等谈话的时候,独自离开,自己前去葬花。宝玉见不见了黛玉,又来到桃花林寻人,他只听见一曲≤葬花吟≥“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游丝软系飘春榭,落絮轻沾扑绣帘……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原来,黛玉正是一腔无明正未发泄,又勾起伤春愁思,因把些残花落瓣去掩埋,由不得感花伤己,哭了几声,便随口念了几句。显然,花的命运即人的命运,美丽的花儿,明媚鲜艳能几时,一朝漂泊难寻觅。满地落花,任人践踏,任人蹂躏,谁来怜惜?谁来为她们喊冤?只有林黛玉,惺惺惜惺惺,而这葬花吟也是黛玉自己悲剧命运的真实写照。同时,黛玉吟唱葬花吟也是表达她对宝黛爱情的不确定,无人为自己爱情做主的爱情感伤。而当黛玉见宝玉出现,便道:“啐!我道是谁,原来是这个狠心短命的……”刚说到“短命“二字,又把口掩住,长叹了一声,自己抽身便走了。显然,黛玉还在生宝玉的气。
宝玉又不见了黛玉,又是继续追赶黛玉,直到在怡红院门前才赶上黛玉。那宝玉喊住黛玉道:“两句话,说了你听不听?”黛玉听说,回头就走。宝玉在身后面叹道:“既有今日,何必当初!”林黛玉听见这话,由不得站住,回头道:“当初怎么样?今日怎么样?”宝玉叹道:“当初姑娘来了,那不是我陪着顽笑?……虽然有两个,你难道不知道是和我隔母的?我也和你似的独出,只怕同我的心一样。谁知我是白操了这个心,弄的有冤无处诉!”说着不觉滴下眼泪来。显然,这又是宝玉的一次爱情表白,他说整个贾府中只有黛玉和他是两小无猜的,是同心之人,黛玉故意冷落他,让他十分伤心。
黛玉耳内听了这话,眼内见了这形景,心内不觉灰了大半,也不觉滴下泪来,低头不语。显然,宝玉的爱情表白,振动了黛玉,之前的气也就消了大半。接着,宝玉又是道歉,又是表决心,“我也知道我如今不好了,但只凭着怎么不好,万不敢在妹妹跟前有错处。便有一二分错处,你倒是或教导我,戒我下次,或骂我两句,打我两下,我都不灰心……”宝玉诚恳的道歉,使彼此之间的误会进一步的消除。
黛玉听了这个话,不觉将昨晚的事都忘在九霄云外了,便质问宝玉为何不认给她开门。宝玉则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起誓自己绝不会这么做,并表示自己根本不知黛玉昨晚来访,被拒着门外,还主动交代出只是宝钗到怡红院只是略坐一会而已。见宝玉如此交代,还要起誓,黛玉自己早就不生气了,还打趣宝玉说“你的那些姑娘们也该教训教训,只是我论理不该说。今儿得罪了我的事小,倘或明儿宝姑娘来,什么贝姑娘来,也得罪了,事情岂不大了。”说着抿着嘴笑。宝玉听了,又是咬牙,又是笑。于是,一场燕泣残红前后的误会,就在宝玉的道歉和黛玉的打趣中结束了。
随着误会的消除,获得黛玉的谅解,宝黛爱情升华了,所以,宝玉心情是愉悦的,,他才敢和自己的母亲开了玩笑,说道:“太太倒不糊涂,都是叫‘金刚’‘菩萨’支使糊涂了。”之类的唯一一次的玩笑话。
透过燕泣残红前后的故事,我们看出了进一步发展的宝黛爱情,期间是既有宝黛的彼此关爱,也有黛玉春困发幽情的情节,更有宝黛误会,引发燕泣残红、黛玉吟诵葬花吟的风波。可以说,这一时期的宝黛爱情,是正常男女的恋爱反应,是时热情、时冷谈;时关心、时误会,这也表明宝黛爱情在这一阶段,虽然有所发展了,但还是不稳定的,他们还是会有误会风波穿插其间的。但随着宝玉的进一步的爱情表白,误会的消除,他们彼此的心思也就让对方更明了,而属于他们的爱情也进一步升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