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人们或多或少听过这句话,戏台上刀光剑影,热闹如斯,戏文里唱念做打的无非还是戏台下的一亩三分地。生活里情态百异的人情世故,总也逃不脱戏里的爱恨情长。还有一句烂掉牙的话不妨也放在一起,“艺术来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颇得了几分这种味道的精髓。
可是这里也存在着另外一种论调,戏无非是人们茶余饭后的消遣,是一种仓廪殷实之后的精神享受,至多不过是形而上的一点小东西罢了。这样说也是有道理的,假如一个人吃不饱肚子,自然无暇,也无情赏戏,然而有雅致赏了戏,无非也还是继续掉转过头来,继续忙碌于填饱肚子的营生。可是顺着这条很有道理的路想下去的话,戏也就有点显得华而不实了,像极了束之高阁的经文,而与流血流汗的人生路毫无益处了,所以我们不妨试着,换一种思考的方式。
我们必然是认同实践出真知的,即便我们不是从学生时代起就开始接受马克思主义哲学的熏陶。从这一点上判断花花绿绿的光影确实于实无济。然而每个人的实践必然是有限度的,抛开许多天赋异禀的幸运儿,大多数人终归一生只能做上有限的几件事,所幸有了自由贸易和市场,我们即便一生只做几件事,便可享用几乎所有生存离不开的东西,安然度日。然而现状并不意味着合理,我想,如有可能,让每个人都尽可能多的体验不同的生活,总归对一个人是有很大好处的,经历的多些,生命自然可以宽广些,生命宽广,人的一生意义便会有所不同,正像我们替不可语冰的夏虫感到悲哀,从上帝视角来看,我们自身的狭隘和鼠目寸光,未尝不是一种悲哀。现实状况和理想模样的差距以及不可调和,常常会然我们苦闷。转念想想,如果有一种方式可以让人们可以分享,体味他人的人生,那么当这种方式应用的广度和深度达到一定高度的时候,奇迹会在这里被放生,当人们一生所遇到的令人惊奇的痛苦与甘甜凝聚成一个亦真亦幻的故事,并且凝练的,真实的展现给他人的时候,人们的头脑将被更多的经历填充,而世界将从人类精神的丰厚中获益,这样一种方式无疑就叫电影。
但是不要提前欢喜,因为人们远远不满足于只能体验真实发生了的故事,因为人的精神不仅仅安心被困于现实,作为最聪明的灵长,我们天生就有更大的好奇心和探索心,就像无论何种文化无一不存在宗教与神话一样,人类渴望探寻脑袋中的奇思妙想,渴望感受罗曼蒂克的爱情,渴望担任中世纪的骑士,和温柔美丽的修女恋爱,叱咤风云于纽约股市,杀死希特勒终结二战,甚至于渴望体验死亡,当人们还是咿呀学语的孩童的时候,他们渴望的不是学会奔跑,而是自在的飞翔。然而这种超凡的体验是一种殊荣,只会授予在其当时候出生的人们。那么其他人呢?即便是每天捧着苹果手机沉浸在网络社交的青年,假如给他个机会,想必他也愿意回到古代宫廷大闹一番。这个时候,电影无疑能够给人一个“过把闲瘾”的机会,尽管它的世界不是那么的真实无暇,你仍然可以走进那个光怪陆离的光影世界,去追寻自己深埋已久的疯狂想法,在电影世界里面随着镜头,去和自己的心探讨你悬而未决的奇艺猜想。
电影确是一种极好的休闲方式,同时,它也是一个真实而又虚假的天地,你可以毫不顾忌在里面演讲,打斗,做爱甚至于谋杀,不会因为一觉醒来而担惊受怕。然而你离开了这里却又难以逃脱这里,即便是虚假的想象,它仍然可以在你身上烙下深深地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