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到阳山
阳山是桐庐县一个村庄的名字,其全名儿为阳山畈,因畈乃村庄之意,故本文在描写阳山之时,就像介绍一位朋友那样,亲切地直呼其名。
初识阳山,是我到桐庐挂职后,从桐庐新闻网上看到的,当时在桐庐新闻网的桐庐论坛上,正帖着一组阳山的美图,图里的阳山有一种在城里捉摸不到的美,仿佛是一种诱惑,又或是一种邀约。却因阳山在江之北,我在江之南,自己曾担心今生可能会错过了阳山之美。而走进阳山,则是在花期正旺的阳春三月。阳山这行,是在我的意料之外,又是乎在我的意料之中。阳山是卢强先生的家乡,在分水江畔。山花节时,应卢强先生的邀请,我随江南镇的几位同事,一起赴了一趟阳山之约。车随分水江一路而上,透过车窗,沿江两岸的白墙瓦黛尽收眼底。桐庐真是处处皆风景,只要稍加打造,便有绝世佳景横空出世,阳山便是其中一个成功的案例。
阳山畈不大,几百户人家,三面环山,倚山坐落,村里村外,便是无数上好田亩。远远眺望,阳山畈的远山近水,越看越觉得它的模样与《三国传奇》里,诸葛孔明结庐而居,静看天下风云的卧龙岗,是那样的神是。“快看,阳山好似卧龙岗。”我脱口而出后就有些后怕了,卧龙岗乃是出富、出贵、出文章的地方。我很担心自己的一时口误,会为自己带来什么烦恼。而同行的朋友们,也是出奇的惊讶,从他们的表情可以看出,他们也是非常高度一致地认同我的看法。
阳山畈的后山,是经过精心打理过的,山上全部种着果树,桃呀、李呀、杏呀等等,只要是春能开花,秋能结果的,应该是应有尽有了。此时正是花期,百花争艳。怪不得桐庐的山花节,会选择在阳山畈,我猜功劳应该归属于那些满山绽放的山花了。听说山花节的那天,阳山里很是热闹,都有好几位在央视里露着脸面的歌手,前来串了台子,单从这方面想,阳山如不热闹是不在情理之中的,不然就对不住那漫山遍野开得正艳的山花了。梦想只有放飞,才会灿烂,也许阳山早就应该放飞属于蓝天的梦想了,比如这次山花节,正是它的一次精彩的绽放。因它,桐庐这个名字,又一次在央视里出彩,以致全城陶醉。
美好的东西是不会被人拒绝的。一批接着一批的猎艳人,如同采蜜的蜂群,从山里山外而来,共赴一个花的约会,涌动如潮。从村口到村落深处,每几条宽阔的街道上,外来的车辆均泊了几里开外。要想拍照,在后山之巅,那可是绝好的位置,可以俯看整个阳山,以致阳山的任何一个美丽瞬间都别想从眼皮之下逃走。桐庐新闻网上早就挂着几幅阳山的玉照,照片上近处的花、远处的房、中间的路,相得益彰,堪称精品。从照片可以看出,那些精品图片均是大师们在山巅之处顺手拈来的。
我们沿着小径,在万花丛中走走停停。有时也忍不住摘下几枝闻了又闻,全然不顾花之伤痛。一行之人,要数吴生明先生最年长,他也与卢强先生共事多年,所以他也是到阳山次数最多的。他说,每次到阳山,都有别一样的心境,但这次共赴阳山,感觉到阳山上的山花特别怒放,开得特别浩瀚,真像是赶一场山花的盛宴。我不太懂花,赏花就是走走场子,虽然再不懂,也被那满山盛开的美,感到震撼。生明先生就不同了,用读花人来形容他也不为过,只见他久立于开得正艳的桃树下,盯着一朵朵精灵,看得入神,就像是一场默契的人与自然的对话。因他懂花语,他才配是美的主宰者。
记得卞之琳在《断章》中说过:“你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在阳山看着花海,看着人流,我大胆地将原诗改为:“你在花下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山上看你。山花装饰了你的记忆,你装饰了别人的镜。”
卢强先生太好客,他的热情如同他的嗓门,洪亮而有磁性。见我们前来,早就笑脸相迎。跨步、握手、招呼,三位一体,这一切做得非常到位,好似顺理成章、水到渠成。他不仅介绍着阳山当前的花事,也介绍着阳山往惜的书香。我听得很入迷,是乎阳山在我的一生中,又是一个不可或缺的站台。不管我能否停留多久,其实路过也是一种幸福。
小商贩们,也很会看商机,在花树下或小道旁,择地支起个小摊位,卖上一些小吃或玩品,一来抢占天时赚些小钱,二是小摊方便收拾。看着小摊上叫卖的冰糖葫芦,就想起自己儿时的滋味,但鉴于冰糖葫芦含糖量过高,而自己早已年过三十,不再敢过多地迷恋冰糖葫芦的那份甜美了。小孩儿们就不管那么多了,非把小摊位围得水泄不通,仿佛他们这次来阳山本与赏花无关,只有手里拿着冰糖葫芦才是他们最快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