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雨天平上的人
连阴雨一直下了好多天了,细雨霏霏,阴冷的天气让人郁闷。
时而小雨,时而中雨、大雨,就这样,让整个城市在阴云密布中笼罩。让人压抑,让人窒息。
水,在大街小巷弥漫,考验着城市的市政管道的压力,在大雨中,大街小巷都像河流一样,特别是地势低洼地区和立交桥隧道,承受着巨大压力。
一幕雨帘,链接天河与古城。我想到了一首诗歌,会飞的鱼儿,我也想,此刻,鱼儿无须飞,只要鱼儿愿意,就会自己游上天河,跳龙门,那就是过往了,天河和地上所有的河流连接在一起,成为了壮观的水系。
此刻,站在我所处的位置,地球很显然就是一个水球。
我站在窗前,俯瞰着这条街道,平日里匆匆忙忙的人群在现在显然是稀少多了,车辆在缓慢的前行,时而爬动,时而停泊。我猛然间想到了鱼塘,人工饲养的鱼塘,由于鱼儿饱和量大,鱼塘空间小,没有人工加氧,鱼儿就会浮上水面,探头,张开嘴,不停的呼吸。眼下,街道上的汽车无异于鱼儿浮在水面。司机们小心翼翼的驾驶着车辆,生怕熄火或者是发生刮蹭小事故。
正在我的思想在构思各种版本的故事的时候,汽车链条中断了,一辆车剪断了汽车长龙。我意识到,这辆车子肯定是抛锚了,前面的车辆逐渐远去,而后面的车辆却是无法超越,于是,性子急的司机,就间断的摁响喇叭,示意催促。要知道,这条街道在市区,是不允许摁喇叭的。
抛锚车子,显然是打不着了,司机降下窗玻璃,伸出左手示意后面的车子超过去,我才看清,伸出的胳膊,是黄色的衣袖,显然驾驶员是一位女同志。对面公交车站雨棚下站了许多的要乘车的人,看得见有人张嘴是在哈哈大笑吧,看热闹。但是没有人伸出援手,后面的车辆也没有人下车帮助一下。女司机伸出头来,无奈的看看前后,我看见她在打电话,当然是在求助了。
就在她打电话的时候,公交车站走来一个人,由于有雨伞,我也看不清是男是女,来帮她推车,街道的水,就像河流一样,漫过脚脖子,鞋子肯定是泡在水里了,他一人一只手没有推动,,就扔掉雨伞,双手推车,我是一眼就看见一头花白头发,一位瘦弱的老人,头发几乎全白了。在雨里,他没有推动小汽车,那女司机,也没有下车,她在打方向盘。老人的衣服完全暴露在雨中,这时候,一位穿黄马甲的环保女工,跑过来帮他推车,她也是一位年近花甲的女人,我时常看见她在这一段打扫卫生,身体胖乎乎的,也是乐呵呵的,打扫卫生蛮认真。
他俩推动了,很吃力,汽车几乎是挪寸寸,一寸一寸往前挪。我看见公交车站那些面孔都被伞遮住了,再也没有人来帮忙,而后面的车子,那留平头的男子,好像想下车,看看脚下的水,又关住车门,在等候。
当两位老人吃力的推动车子的时候,又有一双手伸过来,一位背书包的女孩子,帮助他们推动车子,远远看去,这女学生也就是初中生,我看见校服,应该是科大附中的学生吧。
前面的车子刚让开一车道,后面的平头男子一加油,就超过去了,而雨水掀起的浪花涌上两位老人和女孩子的腿上,我是看见女孩子弯下头看自己的裤腿,意识到的。
车子推到了公交专用车道旁边,左右都让开了道,车子恢复通行。很显然,女司机再反复说谢谢。但让人不舒服的是,她始终没有下车,恐怕是顾忌脚下的雨水吧?
老人的衣服应该是湿透了,环卫女工这位大嫂还披着雨披,小姑娘也是用手抹着头发上的雨水,三位各自离开,趁我思绪烦躁的时刻,我不想再看这幅情景,我转身了。
但是,又不得不转身再去看看老人怎样?我再也没有看见老人,不知是上了公交车,还是走着离开,老人那身上的湿衣服怎么也离不开我的思绪,让我心里堵得慌。
都是雨水惹的祸!真的是连阴雨惹的祸吗?我记得我曾写过洪水也是一杆秤。这连阴雨、这冰冷的秋雨也不同样也是一架天平吗?这架天平不也是一样能度量人的良知与爱心?人啊人?我在想,假如我在楼下,我该怎样去做?我能怎样去做?
在遇到渴望帮助的眼神,我是去帮助还是回避?我现在什么也不敢说,义无反顾四个字成语说起来太容易,做起来未必容易。
一句谢谢,说起来容易,怎样说才显诚意?我想,你我都会明白的。
我想对抛锚车子后面的平头男子说一声,当老人与孩子为后面的汽车长龙推开抛锚车时,你会不会说一句谢谢?你着急赶一分钟的路程,就不想想,三双脚都是在水里泡着,你忍心再让他们的裤腿再湿一截?人啊人,怎么不换位思考!
我看到了这一场景,我莫名其妙的就想发火,给谁发火呢?给我自己吧!给一种自私!一种无良人格!
每当我们讲起和谐、友爱、帮助、感恩,或许,你我都会讲的头头是道,每当需要我们给予帮助的时候,我们的手是否能伸出,还真的是值得的思考的严峻问题。但愿人人都能以自己为主题,去思考、去实践,我们这个社会才会文明,才会和谐,才会快乐幸福。
听到街道上连连不断的汽车穿行在水中,我不想去再看见那两抛锚的车子是否是修好离开了,还是在等待修理工来救援,我看到那时尚的外套,应该是一位都市丽人,真的不知道你的心灵是否时尚?是否美丽?就凭你刚才没有下车,对于你,我就没有一丝丝好感。你会怎样去看那位老人、那位环卫女工、还有那位女学生的背影,你心里会坦然吗?你的口好意思说谢谢二字?真的是好意思吗?
我还是要说,人啊人!在冷雨中,在秋雨的天平上,你应该向那边倾斜?扪心自问啊,人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