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故乡

远远地看见故乡

我的目光被撞了一下

有点悲壮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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掩不住的灰暗色

站成天各一方的等待

固执地生长泥巴与砖瓦

房前光秃遒劲的桃干

支撑着低矮的屋檐

不朽的是高尚的品行

和无邪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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坡地上盛开的野菊

活跃得像是见到归来的家人

几位嫁过来的留守妇人

兴奋中闪过失望的眼神

选择在阳光下静坐

谈笑中总是时常提醒

顾影自怜的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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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越来越空了

那些外出打工的男人

有人带走了早春的鲜艳

有人带走了夏日的热情

有人带走了柔柔的月光

有人带走了软软的亲吻

独留下一席空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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搂着故乡的清风

听着老人厚重的方言

恍惚走回儿时的梦境

只是寻不见深刻的容颜

少些许相拥的激情

偶尔几声连绵咳嗽婉转叹息

惊吓了深秋的鸟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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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面容苍老的族人

声声唤我的乳名

一时间还有些陌生

转不过三十年后的重温

浑忘了在记忆深处搜索

谁是谁的大伯

谁是谁的二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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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腹地大片的空地

依稀是几户贫困人家的住宅

如今无影可寻

热心的三爷爷十分骄傲

他们集体搬迁了，进城

我哑然失笑

没什么炫耀，用不着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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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见一处红砖碧瓦庭院深深

揣测里面住着世外高人

四奶奶一副不屑的口吻

那是我远房的侄孙

出国打工十几年

回来承包后坡地的果林

我肃然起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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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回回走了几圈

记录故乡有些残缺的风景

黄土地养育的农民

多了几分淳朴的感情

素不相识的招待也会全盘托出

托出的还有温暖的心声

你是在这块地上长出来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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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故乡的怀抱

领悟了故乡的深沉

无论我离开多少年

故乡都会从寒冬走进阳春

扎根在黄土地的深处

或在我们奔流的血液里

发出强烈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