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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果之郁

2014-10-23 15:30 作者:转载 阅读量:3224 推荐1次 | 我要投稿

照说,南方的秋末冬初即金秋十月,是个金灿灿、果累累的丰收季节,农人们脸上都堆着笑。可是,今年的十月,无论是粮农还是果农,脸上的笑容不知跑到哪去了?难以看到那种秋收的喜悦。

当你走进农田,踏入果园,这一切似乎都有了答案。原来,往年的金秋,在山野的田园里,远远望去简直就是一片金色的海洋,在微风的吹拂下,像波涛滚滚,一浪接着一浪,给人以震撼。而今年,这样的景色怎么都找不回来。被田垄被脊隔成方块的农田,有的种了稻黍,有的种了番薯,还有的种了各种豆,等等不成体系。那些成熟了最易泛黄书写金秋的稻黍,这会也束紧了腰,低垂了头,不敢仰视那火辣辣的太阳。在山坡的果园里,亦难以看到树满园果满枝的情景。

我带着疑惑,走进在田里劳作的粮农和果农寻求确切答案,他们脸上布满了皱纹,大都哀叹:过去家里后生多,无论是施肥、治虫、修剪,老老少少齐上阵,侍奉的妥妥帖帖,年年丰收。而今,后生进城务工,家里只剩妇、老、弱、病、残,老骥伏枥,拼了老命,也不能再现当年丰收的景象。他们眼巴巴看着祖上为子孙后人留下休养生息的山野田园,得不到好收成,必定是一副郁郁寡欢的心态,无果之郁在所难免。

前些天,我与几个文友相会,当相互询问最近有什么作品发表时,大都摇头说无。要么是尚不成熟还在润色,要么是断了灵感未能接续,要么是虽已收笔但不敢出手,有一个干脆大言不惭的说有了构思尚未动笔……一个个大名鼎鼎的雄才文人,初春时在一起直抒胸臆,畅谈创作宏略,描绘写作工程,讲好金秋相聚,交流成果。时至今日,一年即将过去,到了收获的季节,却是空手相聚,辛劳了近年,未能拿出像样的作品,个个不免脸红起来,羞答答难以释怀,无果之郁油然而生。

自我检讨,还算没有尴尬到无地自容的地步。虽没有实现年度的大作计划,但随行就市的月度小作却没有断过,不时地在报刊杂志或文学网站上发表一些零零散散七零八落的论文、小说、散文、杂谈之类,尽管难登大雅之堂,但也还算充实了自我。尽管这样,有时也因“脑筋段”出现短暂的脑空白,搜肠刮肚仍无济于事,寻不得半点灵感,挖不出星点素材,为此而郁郁寡欢,显露出无果之郁。

无计可施,只得翻出几本名家长卷,一边寻些情感刺激,一边从中汲取点滴营养,已解烦闷。

昨天,我应几个“土豪金”老乡之邀小聚,大家久未谋面,见面总会侃侃而谈,但这次的言谈却不同以往,以往大都是赚钱的喜悦,这会却是大倒苦水。我从他们的苦水中理出:大致不外乎“付出的比往年多,得到的却比往年少。”“出了力,流了汗,干了一年,拿不回钱。”“活干了,钱赚了,物价涨了,到头来还是白忙活。”“这年头,活好干,钱难赚!”……讲到这些,个个唉声叹气,闷闷不乐,大有无果之郁。

“你们不要这副酸像,像蔫了的茄子嘛!一年还没有终了么?还有机会。打起精神,聚精会神,重整旗鼓,憋足了劲,继续付出,再冲一次,曙光就在前头,还是有盼头的!”听了他们的怨言,我只能给他们鼓劲打气,别无选择。

而有些人则不然,他们觉得只要是按照既定目标,付出了,努力了,到了收获的季节,即使没有达到预想的结果,即使略有损伤或失却也心安理得,不抱怨,不气馁,不妥协,想到明年,仍然充满了希望和阳光。我以为,这是铮铮铁骨,君子所为。凡是道路,没有从一而终的笔直,没有一路的平坦大道,总会有曲曲折折,高高低低,甚至是磕磕绊绊。但只要是选准道路,认准目标,坚定信心,鼓足勇气,克服困难,不懈努力,勇往直前,总能通达目的地。有人说,这是做人的高境界。但我说,这还算不上,最高境界应是无欲无求,无即是有,有亦是无,只求奉献,不求索取,把我为人人作为快乐之事。

还有一些人则令人不齿。他们既无胸襟,又无大志;既无远虑,亦无近忧;既无目标,也无努力。无从辛劳,何谈无果之郁?以其昏昏,使人昭昭,浑浑噩噩度日。有,便挥霍无度,自在逍遥;无,则巧取豪夺,饱食终日。一会是“孔乙己”,一会又是“阿Q”,不知“羞耻”为何物,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无果之郁”,笃定使人生厌。

大千世界,无果之郁表象还真不少。青春期的少男少女,爱恋了一场,甚至是旷日持久,最终无果而终的大有人在,当他(她)们分手时,其心情自不必说,必定是一番的郁闷纠结,酸甜苦辣咸,五味杂陈,典型的无果之郁。成熟期尤其是中年人的婚外情,修成“正果”者不少,他(她)们为找到了“真爱”身心滋润,精神爽朗,洋洋自得,甚至得意忘形。但那些心动而行不便,欲热还寒,乍冷还暖,因受到风俗、传统、法规、纪律、道德、人场、环境等所约束,欲罢不能的人却是极可怜的。他(她)们必定会因极度渴望而感情付出不能得而失落,郁郁寡欢,那种“无果之郁”无以言乎!

从一般意义上讲,无果之郁,在人类尚不能达到思维最高境界的当下,是客观存在的,大可不必大惊小怪。只要我们在感到无果时及时幡然醒悟,力求把自然产生的郁闷淡化,还是能够缓缓的振作精神,直至心态平和,燃气兴奋火焰,最终将郁闷融化殆尽。如因一时的无果,而长期郁闷,打不起精神,不再付出,停滞不前,那终将会郁积成疾,由“无果之郁”导致无果而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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