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天龙》中大理国的思考(一)

在《天龙》中，大理国自始至终一直自称是“南陲小国”，在书中的成份大多是一个近似超级大帮派的身份出现。对辽宋的外交政策经过落日刀落兄的分析是：中立偏宋。历代皇帝基本上都避位出家成了僧人，在中国历史上构成了一个奇特的现象。当时的大宋武林人士也不把它当作“番邦异族”来看待（可能是因为大理得国的皇帝是大宋武林人士，又或着以大理的兵力并不足以对宋构成直接的威胁），而大理对于武林中偶尔的一些麻烦也是遵循江湖规矩进行，这些做法使得武林人士就算不对它敬佩，至少不会招之反感，事实上从大理皇室亲自出动营救段誉一件事上可以看出，武林人士对他们还是相当尊敬和佩服的。这样复杂的成份，使得它在我们眼中更加显的扑朔迷离，在国家与国家之间他又显的不可缺少但也是有无皆可。那么我们应该怎样正确看待这个似帮非帮、似国非国的特殊体？

先来看看金老爷子在《天龙》中对大理的介绍：

大理国是佛教国家，皇帝都崇信佛教，往往放弃皇位，出家为僧，是我国历史上一个十分奇特的现象。据历史记载，大理国的皇帝中，圣德帝、孝德帝、保定帝、宣仁帝、正廉帝、神宗等都避位为僧。大理国于五代后晋天福二年建国，比之赵匡胤陈桥兵变、黄袍加身还早了廿三年。大理段氏其先为武威郡人，始祖段俭魏，佐南诏大蒙国蒙氏为清平官，六传至段思平，官运海节度使，丁酉年得国，称太祖神圣文武帝。十四传而到段正明，已历一百五十余年。

有一百五十年的历史，大理在当时也可谓历史悠久。在《天龙》里直到段誉登帝之前外交政策一直是依照历代皇帝的中立偏宋，段誉上台后，就直接把大理的命运和宋进行了捆绑。但在一百五十年之中，大理似乎并没有向外发展的意思，兵力也是在是不怎么样（对吐蕃的态度上就可以看出）。大理在内没有较强的兵力，对外也就谈不上，不过大理开国皇帝是个中原武林人士，对江湖的种种险恶自然也就了然于胸，谁会相信他不知道“道理在远，拳头再近”的道理（留下六脉神剑并外人得知较少和段誉随口对王说出的“六阳融雪功”，王立即就信这两件事上就可以看出，大理还是很神秘的），显然他不是不想对外发展，而是时局所迫，不得不留下个类似“实行仁政、不得对外诉诸武力、按照江湖规矩处世于武林”等祖训。接着历代皇帝也基本上都避位为僧，那么这个出家为僧是不是真的出于对佛教的近乎痴迷？而大理的天龙寺，这个近乎大理“第二皇宫”的地方究竟在北宋这个仿似“七国演义”（大燕国虽灭，但后人没有停止过行动）的历史时代对大理起着什么样的作用？

现在就从大理皇室进入万劫谷营救段誉这件事开始分析：

大理段家皇室高层人士为什么会倾巢而出，去解救被钟万仇绑架的段誉呢？钟万仇是大理国家境内的国民，在江湖上名头不响，绑架段誉也只是“冲冠一怒为红颜”。虽然自居是“万劫谷”谷主，了不起也就是个大理的民间企业家，自己也说和妻子隐居谷中。这个隐居就足以让保定帝有足够的理由派兵捉拿他，大理是说过对待武林同道要遵循江湖规矩，但钟万仇绑架段誉的这种举动在哪里都足以给他一个恐怖分子的罪名，自己也是个大理的民间企业家，这样胡来应该是大理举国人人得而诛之。那保定帝这次御驾亲征是为什么？答案就是：他要给江湖人士作场秀，一场足以证明大理皇室对待武林同道的态度确实如传言所云，让宋武林人士对自己的态度更加亲近，更加向宋贴近。

（古来御驾亲征，本来就是皇帝无聊至极出来和一些残兵败将小闹一场，将之赶走。一来显示国君神威，皇帝一到，敌人必败；二来是提高民族自尊心，让人们认为没有跟错认，他的确是“天子”；剩下的就是满足自己的虚荣心、排遣无聊等。《鹿》中韦小宝奉命攻打神龙教时，一线将军将韦小宝一番吹捧，韦小宝就顺水推舟找了小岛像度假一样过了几天，将功给领了。）

有人不禁要问为了那些个由钟万仇请来所谓的江湖豪杰，保定帝真的要御驾亲征一次。是的，对于段家来说这的确是个机会，因为祖宗有遗训：段家要以江湖规矩对待武林同道，但不能过问江湖之事。这对于段家来说的确是个亲近大宋的好机会。钟万仇请来的那些人的确算不上是江湖知名人士，说难听点也就是群乌合之众。纵观武侠小说，江湖上的主流媒体就是这群乌合之众，他们可以肆无忌惮、无视身份（本来也没有说明身份）的在客栈等公众场合添油加醋的胡吹烂侃一些小道消息，少遇阻碍就立马亮出毫无知名度但听起来勇猛异常的身份。让这些人宣传，是在是再好也没有了。

保定帝前去解救段誉，也基本上是个无本买卖，因为在他看来基本上这次解救好五风险可言。为什么这样说？理由如下：

1、在去万劫谷之前，除了延庆太子没露面外，双方应经交过手。结果是段家压倒性胜利。巴天石、高昇泰、褚、古、傅、朱四护卫，对付钟万仇和三个恶人已足以。云中鹤算有一技之长，段家也有个巴天石和他不相上下。

2、在大理王府时，段正淳与岳老三交手。知道对方武功和自己相比还差了一截，甚至有心让段誉戏耍于他，而保定帝比他强的也不是一心半点。所以段家认定剩下的那个恶人也恶不到哪里去。

这样写难免有人说我强词夺理、故弄玄虚，人家其实段氏根本就没有那种想法。其实不然，在文中我们不难找到支持我观点的文字：

1、云中鹤大声道：“天南段家掌门人段老师到。”这是保定帝去万劫谷时，云中鹤按照江湖规矩说出的段家身份。云中鹤这样说的目的只是想让段家不持强凌寡，想来段家这个身份不是云中鹤随口胡说。表明段家在江湖上是以类似某某大侠的身份出现。

2、书里也写到，段氏兄弟经常微服出游，碰到武林中人以江湖规矩相待。在封建时代，这种做法在江湖上自然是一段佳话。这些话在江湖上流传也确实可以被很多人拿来当作约束门人的正面例子，说服力很强。

3、段氏佳话在江湖上难免引起部分人的不满，看看鲍千灵在聚贤庄上单是打招呼这个平常举动就知道了。立马就会有人说：人家现在是皇帝，外出旅游碰到你们，叫你们几声前辈、师兄，替你们买两张某某动物园、某某景点的门票你们就高兴成这样，人家在乎那些钱吗？在乎叫几声尊长的吗？回去大理还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说不定人家当老大腻了，才和你们称兄道弟的。（乌合之众最擅长的就是这方面）

4、段家在权衡利弊后（估计段家起初根本就没预计有什么危险），决定把握这个机会按照江湖规矩去解救段誉。也可以用这件事证明江湖朋友所言非虚，用这群乌合之众做宣传确实比开几场新闻发布会来的是在的多。

事实证明，段家的目的的确达到了，看这段话：群豪一听，都暗暗钦佩：“久闻大理段皇爷以武林规矩接待同道，果然名不虚传。此处是大理国治下，他只须派遣数百兵马，立时便可拿人，他居然亲身前来，好言相求。”而且还有很多副产品诞生，段家救出段誉的手段之高，让江湖同道不敢在将其小看（起初云中鹤介绍段家时还有不少人神态相当傲慢），知道了延庆太子尚在人间，大理要有场危机，还有就是大理免盐税五年等。真是一举数得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