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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梅

2015-01-03 20:28 作者:云卷云舒 阅读量:2473 推荐0次 | 我要投稿

我认识“李春梅”、“徐春梅”、“龚春梅”等等叫春梅的女人。不知道这么多女人都叫春梅是不是春天的梅花最能代表她们的美丽魅力?是不是春天的梅花最能象征她们的坚韧不拔自强不息的品质?

我小的时候,父亲种了一田的红花草,像给丰收后的稻田盖了一床绿油油花团锦族的绣花被。可是,父亲常常叹息,有人隔三差五就偷,而且是挑最鲜最嫩的红花草偷。好好的一床绣花被被这里凿一个窟窿,那里挖一块大洞。我就萌生了非逮住偷红花草的贼不可的念头。在一个黄昏,我隐藏在油菜花的金黄里,偷偷注视着来来往往行色匆匆的行人。暮色四合的时候,走来两个小姑娘,她们直奔我眼前的红花草田。“不会吧!”我紧张起来,像是我在偷偷摸摸。只见她们先后甩了打猪草的篮子,直扑进绣花被,一个尖声惊叫:“好美啊!”另一个喜笑颜开:“我长大了结婚,要在这里照结婚照!”真不害躁!我认识你,你叫春梅。我妈说给我找老婆,我都嚷嚷不要,你怎么就想结婚了呢?我偷着想偷着笑。

长大了,我还真是不想老婆的一类,至少属于“晚开窍”的一类。记得有位初中女同学夏夜里请求我送她回家 ,我爽快地答应了。月光如水,晚风阵阵。沿着秋浦河堤我们说说笑笑,突然,她挽住我的胳膊:“我怕!”“怕什么!有我呢!”说着我就甩开她的手,一副男子汉的气概。离她家不远的时候,她说她走累了,提议坐下来休息一会儿,我们就坐在河堤上。秋浦河对岸山色如黛,月光照水,水波粼粼。她说夜色多么美好,我吟的是“江枫渔火对愁眠”。她想融进月色的温柔,我想明天太阳升起的忙碌。我想大概没有我这样不解风情的了,经不住我的一再催促,她下定决心似得:“走吧!”之后,她外出打工,即便偶尔回来碰巧遇上,也只是一笑而过。再后来,我异地谋生,从此天涯。即使是今天,我仍尊她为姐姐,她的名字叫春梅。

“宝剑锋芒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我独自谋生的时候,认识一位姐姐。姐姐和我一样出生农村,接受的文化教育不多,在工厂度过一年半载的青春,背井离乡谋生。她去的是西风烈烈的兰州,伴着丈夫开一家制鞋的小厂,产量大于销售,造成积压库存,资本周转不灵,工厂倒闭。她丈夫一筹莫展,姐姐在当地市场租了间门面由生产转到直销。一个江南的女子承受着西北的风沙漫漫,协助丈夫扭亏为盈。因为怀孕又独自回到故乡,又因为孩子小便在故乡重起炉灶,不过,改了经营品种,主营各式各样的包包,生意红红火火。接着进驻招商市场,唤回了丈夫当帮手,生意做大,发展到童装销售,生意风生水起。然而,好景不长,蒸蒸日上的生意赶上了市场调整改制,转而进入夜市。之后,又从夜市退场重开门面。这期间,她坚持的是一份耐心,执着的是一份恒心,担当的是一家人的人生。谈起走过的曲折风雨历程,她娓娓道来,平静从容,脸上洋溢着不知足的追求和知足的幸福。姐姐是我做生意的老师,她的名字叫春梅!

我安身立命的时候,结识我的芳邻。她开一家粮油店,常年短发,常常穿一件蓝色的大马褂,清爽利索。生意场上,她是《沙家浜》里的阿庆嫂,能说会道,八面玲珑。老年人喜欢和她谈天说地拉家常,孩子们喜欢和她认识油盐酱醋五谷杂粮,年轻人喜欢和她交流怎么营养怎么配料怎么烹饪。生活中,她是《渴望》里的刘慧芳。某天下午,小货车送来一车米,20斤一袋,她5袋5袋的往店里背,她丈夫悠闲地喝着茶。“老板娘,你怎么让五大三粗的老板闲着呢?”我打趣地问,问得老板有点不好意思。“哪里啊!他上午在货场下货,累了,我让他歇歇。”“老板娘真会体贴人啊!”我的又一个邻居感叹道。突然的一天,老板娘向着她丈夫大喊大叫。原来是她的公公八十多岁了,一个人守着一个家,最近眼睛模糊,亲戚打来电话说他在家摸墙扶壁地进进出出,她丈夫拖拖拉拉不按她的要求及时接来看医生。她公公接来了,佝偻弯腰老态龙钟,店中一坐,很不协调。看过医生,做了个小手术,老人就嘟啷着要回家休养,说在这儿要他们伺候、居住不方便、还影响做生意。我亲耳倾听她细声细语地像劝孩子一样地劝老人留下。接着的日子里,就看她吃喝端上老人的手,扶老人晒太阳,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有事喊我,别乱摸乱撞!”我想爱父如子也就这样了吧!无巧不成书,她的名字叫春梅!

“任他桃李争欢赏,不为繁华易素心。”生命的历程中有幸结识这么多“不同桃李混芳尘”的春梅,焉能不像青松般挺直翠竹似高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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