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 第五章

“泰利，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看见在病房里躺着的人，杰问。

“这….. 我也不知道。大家都在同一时间病倒了，病发的症状都一样。看似感冒，但是身上却出现红色斑点。由于人数太多，我只好把他们安顿在这小镇的医院。”泰利解说道。泰利是我们这行人里唯一的医生，也是红叶的丈夫。

“怎么会这样呢？”站在一旁的红叶问。

但却没有一个人能回答。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大家的病情越发严重。而且，已经有人相继死去。除了照顾病人，我们每天都被逼处理死去病人的尸体。泰利试尽了所有方法都没能改善。我们都陷进绝望之中。

“怎么样？这种药还是不行吗？”我问泰利。纵使我对答案早已心里有数，但还是不死心的问。泰利摇摇头，叹气道：“这种病毒的生命力非常顽强，能试和不能试的方法我全都试过了。”

“现在病房里只剩下几个人。他们看起来也快不行了。没有患病的人只剩下我们几个了，真不知道几时会轮到我们….” 红叶的话未完便被杰急急忙忙的叫声打断。

“不好了！！”杰气喘吁吁地说。

“怎么了？”我困惑地问。一向冷静的杰尽会如此慌张。

“都死了。”

“什么都死了？”我不解问。

“他们。其他的病人都死了！”

“什么？”大家异口同声惊喊。

“怎么会？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红叶不信问道。

“我也不知道，刚刚送午餐去的时候发现他们都没气了。”杰解释道。

大家都陷入沉默中。无人城镇的秘密终于解开。就是因为这种病，所以这里才人去楼空。原本以为找到天堂的我们却踏进了万丈深的地狱。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我打破沉默问道。

“把他们的尸体处理后，马上离开这里。”泰利当机立断说道。

“好。就这么决定。大家各自收拾一下，待会儿我们在这里集合。”杰说。

“嗯，就这么决定。”

处理了所以事后，我带着小蓉和杰到泰利家集合。推开门却看见红叶跪坐在地上哭泣，而泰利则抱头坐在沙发上。不详的预感在我心里升起。我放下行李走到红叶身边，蹲下轻拍她的肩膀问：“怎么了？”

“泰利他…. 他….” 红叶用哭红了的双眼望着我说。

“他怎么了？”我追问。

“他…”红叶欲言又止。我望向泰利。泰利望着我无奈地笑了一下，从他的眼神中我看不到任何情绪。沉默了几秒钟后，泰利宣布了他的死期。

“我也患了那种传染病。”泰利平静地说。

“…你真的确定？”杰不信问。泰利将衣袖拉起，只见淡红色斑点布满在他的手臂。我脑中一片空白，想说“骗人的吧！”。但是望着眼前的一切让我不得不接受事实。我真希望这一切都是个梦。

泰利看了大家一眼，语气平静地说：“别这样子。生和死我一早就已经看开了。能活到现在，我已经很庆幸了…. 只是….” 泰利望着红叶继续说：“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红叶。所以，请你们帮我照顾她。”泰利的泪水不停地夺眶而出。红叶上前把泰利抱紧，坚决说：“我不会离开你的。”

“傻瓜，快走吧！要活下去呀！”泰利紧抱着红叶说。

“不。从我们向上帝发誓要互相扶持的那一刻起，我就决定无论发生任何事我都要陪在你的身边。”

“可是…你会死的。你知道吗？”泰利看着红叶说。

“我知道。”红叶微微笑说

“那…为什么？”

“不为什么。只因为你是我活着的理由。”泪水不停地滑过红叶的脸颊，但她却是微笑着的。泰利用手轻轻的为红叶拭去脸上的泪水，然后紧紧地拥着她。

“走吧。”杰牵起我的手说。

“可是…等一下。”我说。

“走吧。”杰坚决地重复说道。杰望了相拥的二人，说：“要走要留，让他们自己做决定吧。”我看了他们一眼，便拿起行李和杰离开。因为我知道红叶一定不会跟我们离开的。泰利虽然平静的说他能接受死亡，但是没有一个人会心甘情愿的接受吧！谁不想活下去呢？

那我自己呢？我想活着吗？

我自己也不知道。

就在我们离开不久后，我隐约听见枪声相继地从远方响起。软弱的泪水又再次模糊我的视线，使我更看不清前方原本就已模糊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