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为多看你一眼

我木讷地溜走

都没有再回一次头，看你一眼

看一眼有味的铺盖和单调的药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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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行前的那个黑夜，是亮的

我潜入你的窗前

再看一眼你消瘦的脸

今夜流出了泪，还是血红

再摸一下你浮肿的脚

替你摆好穿不上的鞋子

还有，

你剩下几天，或几年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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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里没有花色的狗或黑色的狸猫

没有跑来跑去的欢腾

只是四处溢满了伤痛

没有门打开、又关上的声响

只有东墙外的一株月季

刚刚绽放，就被柴禾压死

剩下了一段嚎啕大哭的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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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前，我和春天都没走

一个村妇，在门口浇地

女人没有抬头，没有注意到

一个佝偻的身影在光圈里：

——匍匐

——远行

——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