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上寄梦三千里
柳色一葱茏,嘶过画桥东,轻帘卷不尽,素怀又蹉跎,犹疑在梦中。
你越过十方烟笼,乘兴归我,飘然伏倒,袖袍染了薄酒……
我镌刻几旬光阴,风流付你,临风看月,忍把浮名抛去……
世事催人,离合又聚。
三月春光满,庭花相觑,雾薄云轻的半空里暗香远袭,待情思渐浓,摇曳东风,疏蔓的枝叶也引颈而歌;那远山有烟树一丛,清浅又斑驳,像是谁的轮廓。
捻香化墨,晕开记忆的底色,过耳的凉风,及目的烟云,向晚时独立,满棹一江寒碧;再把一盏素雅青莲酩酊提及,平生信命,未曾修心。
闻说,烟花雨巷里几曾相许,缘起时温雅旖旎,缘尽后只字未提;岁月为序,只留了他争不恣意,只留了她斜屏半倚。
这时节,苒苒芳草齐;看檐深苔浅,看绿水白鱼,看归乡人即将远行;我打马桥头也未见往事半点涟漪,你我不过是时光里的飘萍。
当沿途的风景迁徙,枝头缭绕起睡意,寻阡陌人家,烛光掩映,谁还念年华老去;唱一阙红尘更迭,写词人未动毫笔,梦里他青衫飘摇,隔岸弹琴,梦里的故事还在继续,他一枕轻盈。
夜色静谧,饮一壶往昔,眉间的倦色暗起,我目光清明;那年的烟花如雨,你白袍轻逸;那场夭桃灼灼,荼蘼开尽,若此生不复相遇,谁会提及,入梦千里,笑我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