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物

终于把你留给我的箱子打开

阳光是第一个挤进去的

先赢下了这场与黑暗护法的殊死搏斗

一袋大米、半坛老酒

还有一只死了的麻雀

和一双肿胀的乳房

都拿一块红布裹着

像极了我娘早年来生产队给你带干粮的包袱

如今又留给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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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倏地想起

你走的那天炕上坐满了人

一个在做饭

一个在喝酒

一个趴在窗台上翘望着蓝天上的树

一个躲在襁褓里吮吸着熟透的汁液

没有人察觉到

炕下还坐着一群农民

修复着你明天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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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面红耳赤

有时，也会黯然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