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失北京之烟雨枫桥（二）
烟雨枫桥
一
雨声淅淅沥沥的，像是一副没完没了的样子。窗外是如丝的雨幕，山峰掩映在一片烟雨迷蒙之中。山路弯弯曲曲，像一条爬行在群山间的蛇蜿蜒而行。河水缠绕着这座孤独的村庄，伴随着落寞渐行渐远······
姐夫!清脆的喊声弥漫在整间屋子里，在张然的心底乍然的扩散开来。张然转过身，看见萍萍的妹妹云彤正顽皮的注视着他。张然觉得脸有些发烫，别这样叫，别人听见多不好呀，张然说。你不是和我姐姐在谈恋爱吗?云彤理直气壮的问。相爱就要结婚吗?张然略带反问的说。张然看着云彤的眼睛，这时云彤清纯的眼神一下子变得迷茫起来。相爱为什么不结婚呢?云彤说。这反而让张然一时无语，是啊!他从来没有这样的问过自己，张然禁不住喃喃自语，相爱为什么不结婚呢?也许这句话只有他的心里才能听到。想着想着，张然的目光转向窗外，眼睛湿润在一片烟雨中。他似乎看见萍萍的眼神，依旧是那样的迷茫。
小然，萍萍轻轻地唤着张然。嗯，张然随口答着，有事儿吗?萍萍。然后是一阵沉默，只有火车的“隆隆”声在两个人之间奔驰。小然，如果我们那个时候能够勇敢些，你最后会选择我吗?会和我结婚吗?萍萍问的时候心里期待着一个回答，目光温柔而忧伤的凝视着张然的眼睛。没有如果，张然说，说着他避开了萍萍的眼神。这时张然听见萍萍的抽泣声，当他扭头看时，张然的心都要碎了。一串串的泪珠挂在脸上，像是一朵带雨的梨花，只是这朵梨花看上去那样的悲伤。张然握住萍萍的手，轻声说，一定要一个回答吗?萍萍点点头，眼睛注视着张然的眼睛，不肯放弃。相爱就要结婚吗?张然说。
萍萍的眼神一下子变得迷茫起来，张然用纸巾擦去萍萍的眼泪。你不想和邓华结婚吗?萍萍说。谁知道呢，人生充满了变数。张然说。火车阵阵的“隆隆”声擦过张然的心间，就像一列疾驰的火车在心的旷野上奔跑，只是奔跑，奔跑······
小然，答应我一件事儿好吗?萍萍说。在经历过一阵更长时间的沉默后，萍萍还是先说话了。说吧，只要我能做到的。张然说。回家后，就说···你···是我···男朋友，好吗?萍萍的语气里充满了温柔的不可抗拒。其实张然不想答应这件事，只是一想到也许这是最后一次与萍萍在一起了，心里的愧疚与不安像是咸咸的泪水不停地落下。我走之后呢?张然说。你走之后，我会处理的，萍萍说。张然不再说话，避开了萍萍的目光，双眼凝视着窗外。景物飞似的向后倒着，也许不说话就是一种默许吧。这时火车突然加速，张然的身体向后猛的仰去，萍萍一下子拽住他的胳膊······
姐夫，想什么呢?姐让我叫你去吃榧子。云彤拽住他的胳膊摇了摇说。张然如梦初醒，再次的转过身。姐夫，你怎么了，两眼怎么那么红?云彤说。哦，没什么，说着张然故意用手干擦了一下脸。是啊，他不能让云彤知道真相，这是他和萍萍说好的。走吧，姑娘，张然轻轻地对云彤说。云彤轻跑着下了楼，不时地还回头俏皮的连喊了张然三声“姐夫”，这时张然反而什么都不说了。叫就叫吧，又不会掉块儿肉，张然想。
二
离开北京的时候，女友特别的请了假来送行。女友对他们是千叮咛万嘱咐，就像是张然的老妈。张然说，妈······这句话把女友和萍萍都逗乐了。哎，女友毫不犹豫的答应着，然后就像是裂了嘴的的开心果，呵呵的傻笑。萍萍抿着嘴，不敢笑出声来。离别的忧伤在这一刻像是被稀释的苦瓜水，张然的心里轻松多了，是啊，他可不想搞得就像是生死离别那样的凝重。
此时，已经是夕阳西下，柔和的晚霞笼罩着火车站。人潮还是那样的汹涌，城市的活力才刚刚开始啊。张然看见三个人的投影在地面上混成一片，如胶似漆的粘连在一起。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张然想。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三个人都沉浸在一片无言的宁静里，只是这样默默地站立着，像是三尊凝立不动得雕像。人流在此刻似乎都变得那样的沉静，缓缓的从他们的身边流过，缠绕着把他们围在心灵的孤岛上。
女友说，走吧，萍萍，小然路上注意安全。萍萍说，过两天小然就回来了，不会让你得个相思病的。女友说，再见了，永远的灯泡。突然，女友一下子抱住了萍萍，久久的不愿放开。就在登上车厢的刹那，张然回头看见女友凝视着他们，洁白的脸庞上就好像嵌了一对黑色的忧郁珍珠，然而就在她的嘴角还含着微笑，不时地有霞光从她的脸上划过。我会回来的，张然想。
火车启动了，一声长啸划过即将消逝的白昼，带着他们进入无边的黑夜，在这广袤的土地上无限的奔跑。这时，张然的心里萌生出冲下火车的念头，去紧紧地抱住女友不离不弃。小然，想女友了······萍萍坐在桌边微笑着说。萍萍刚刚收拾好买来的香榧，看见张然怅然若失的下了楼。想了，张然说。他看见萍萍的眼神里滑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就像是流星滑过天空。这短暂的一幕曾经让张然久久的不能忘记，后来他对女友说起这一刻，他说想起的时候，我的心里总会一阵颤抖。女友的感情是复杂的，只是异常的沉默。
云彤一下子跑到姐姐身边，毫不客气的拿起一粒剥好壳的榧子放到嘴里，真好吃!云彤说，然后做了一副馋人的样子。张然想，云彤就是活泼版的萍萍。萍萍说，安静点儿，挺大的姑娘没个老实气儿。云彤吐了吐舌头，对张然做了个鬼脸。哼，偏心眼儿，云彤故作生气的说。张然看见姊妹二人这般，刚才的情绪淡了许多。张然来到桌子旁，云彤立刻从她的姐姐旁边闪开，给你们让位置，说着云彤自顾自的“咯咯”笑起来。淘气，哪里像个女孩子，萍萍说。别说她，让我淘气我还淘不起来呢，张然说着做到萍萍身边。萍萍看着张然坐过来，目光一下子柔和起来，这是枫桥镇的特产，就算我们有时也很难吃到，萍萍说，你有好福气啊。张然看着萍萍，心里突然洋溢出一种幸福。萍萍磕掉坚硬的黄褐色果壳，取出果肉，递到张然的嘴边，小心里面有核，萍萍说。张然的脸涨得通红，······你妹妹，张然说。不过他看到萍萍的手没有停下的意思，就这样挺立着。张然没了办法，只好吃下去。你们两个当我不在啊?说着云彤笑了起来。张然的脸红得更厉害了，瞅着萍萍，我自己来，张然说。你们玩儿吧，我可不敢打扰你们，云彤说着识趣的进屋了。
这是屋外的雨声格外的清晰，一滴一滴的落在两个人的心间。不用你，萍萍说，也许这是最后一次了。张然不再说话，还能说什么。说还爱着萍萍，那又为什么不在一起，这时候，张然很想紧紧地抱着萍萍，给她最后的一次拥抱。萍萍看见张然的眼里泛着泪光，就好像她自己的心里在流泪一样。对不起，萍萍······张然说。然后他握住萍萍的手，他很想就这样永久的握下去。萍萍瘦弱的双肩在轻轻地颤抖，眼泪滴落在张然的手背，凉凉的。小然，这并没有谁对谁错，萍萍说。这是怎样的世界啊，本来他是来偿还内心的愧疚与悔恨，但是这个瘦弱的女子反而来安慰他。这时张然的心里别提有多么的难过了，泪水再也止不住的流下来，他要流出所有的悔恨与悲哀，为了萍萍，为了自己。萍萍····张然轻声的呼唤着，他要呼唤出所有的眷恋。萍萍的眼眶里也含满了热泪，泪水顺着脸颊缓缓地留下，在两个人的心间汇成悲伤的海洋，小然······萍萍也轻声的呼唤着，她要呼唤出所有的爱，呼唤出所有的依恋。
雨声骤然间加大，似乎要淋湿这世界上所有的思念。嘈杂的雨声像是一下子从两个人的心间喷薄而出。外面已经看不清一切，大雨把他们隔绝在这个世界之外，一切都在这一瞬间停止了······张然紧紧地抱着萍萍，就好像萍萍会凭空消失一般，会化在这滂沱的大雨里。小然，我喘不过气来······这时张然才缓缓地松开怀抱，弄疼你了吧，张然关切的问。我抱你试试，萍萍破涕为笑。张然长的是阔背腰圆，曾经萍萍试图搂抱他，可怎么也抱不过来。萍萍很迷恋着一点，每当做爱的时候，萍萍都会长时间的摩挲着他的后背。
张然目视着萍萍磕掉每一个榧子的硬壳，然后看着她把果肉放进他的嘴里。萍萍的嘴唇没有擦口红，洁净的从里面泛着胭脂色。你也吃一个吧，张然有些心疼的说，手都累了。然而萍萍不吃，如果心爱的人想吃她，她也会毫不犹豫的。萍萍递上一颗放到张然的嘴里，张然突然用双唇带着果肉从萍萍的唇边划过，萍萍轻轻地咀嚼着，眼睛里含着泪水。吃完嘴里的榧子，萍萍深情的凝视着张然，噘起红润的嘴唇，渴望着张然的亲吻······当双唇遇到一起时，久久的粘连在一起······两根舌头就像缠绵在一起的蛇，温润着对方的干涸的身体。萍萍的喉咙深处呻吟着，发出一种无尽的欲望。张然感觉到下体开始膨胀，似乎要冲出身体的限制······
咳，真当我不存在啊。不知什么时候云彤已经站立在两个人面前，云彤正笑呵呵的看着他们。萍萍和小然立刻分开，脸都涨得通红。喂，你们太过分了，就给我剩下这么点儿榧子，说着云彤拿起装着香榧的藤盘又进屋去了。张然和萍萍就这样傻傻的坐着，尴尬的看着云彤一直进了屋里，两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会心的笑了。
三
萍萍和云彤长的像极了，只是云彤活泼好动。每当见到云彤平静的和姐姐萍萍一起看电视时，张然的眼睛里总会出现错觉，似乎看到若干年前的萍萍和现在的萍萍坐在一起，一个装满了心事儿的萍萍和一个无忧无虑的萍萍。也许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充满了不可思议的结合与碰撞。萍萍看见张然正在看着她们姐俩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想什么呢?萍萍问。哦，你们两个长的太像了，张然说。
此时的北京很冷，女友下了班一下子扑在沙发上，柔软的海绵立刻将她融化。小然，给我倒杯水!女友说。这时她才想起张然在南方，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小然，你会回来吗?女友在心里这样默默地问着。似乎看到张然站在她的面前，老婆大人，我会回来的，张然说。但是还是有一股寒意从心里冒了出来，女友禁不住打了个寒战。女友拿出手机，迟疑了一下，然后又把它扔在沙发上，把头埋在沙发上哭了起来。后来，女友向张然说起那一刻，张然心疼的不行。女友却呵呵的笑自己傻，说我的张然怎么能不会回来呢。哭完了，女友草草的为自己做了口饭，然后坐在沙发上发呆。这一夜，女友第一次失眠了。
吃过晚饭，张然和萍萍坐着看电视，云彤则躲在屋子里上网。然而张然的心思并不在电视节目上，就像一个没有了灵魂的躯壳。萍萍不知不觉的靠在张然的肩上，心里生出一种痛苦的幸福，要是能够永远的这样该有多好啊，想起这个的时候，萍萍的脸上总会飘起幸福的红晕。但是张然明天下午就要走了，回到北京，回到女友的身边，一想到这个，萍萍就觉得心口一阵疼痛，禁不住呻吟出来。也许张然感觉到萍萍的身体的颤动，怎么了?张然问。没什么，就是有点儿心口疼，萍萍说。张然紧紧地搂住萍萍的纤腰，禁不住微笑着说，是不是诸暨的美女都有这么美丽的病。嗯，我只是有些难过，萍萍说。心疼?难过?我的心里也很难过，也很疼啊，张然想。如果能这样一直下去有多好，萍萍说，你说现在邓华在干什么?。不知道，张然说。我知道，她肯定在想你，萍萍说。张然一阵苦笑，突然生出一个奇怪的念头，如果能娶两个媳妇儿······后来，张然把这个念头说给网友听，这位网友很斩钉截铁的说，做梦。这个网友不是别人，就是云彤，不过这都是后来才知道的，因为他从来没有想到云彤也会加入这场爱情的角逐，当然是以一种奇怪的方式介入，就是复仇。
萍萍和张然享受着这个短暂的幸福时刻，相依相偎。萍萍想起今年夏天三个人的北戴河之旅，有一天，夕阳方下，余光未灭，沙上海边没有一个人。远望去，天水相接，一样的无边无垠。忽见东方远远地费来了三只孤鸟，它们飞的那样的从容，那样的整齐，飞过了她们的坐处，再向西去，便渐飞渐远，成为两三个黑点，黑点又逐渐变淡，淡到与天际浮烟一样，才不见了。那时不知怎地，在萍萍的心里生出一阵深刻的寂寞与悲哀，三只孤鸟，不知从何处来，也不知道到何处去，在海天茫茫，暮色凄凉之时，就这样擦肩而过，从此便天涯海角了。萍萍兀自的想着，不觉得伤心起来。张然替萍萍擦去眼泪，累了吧?早些休息吧，张然说。我觉得心里累，陪陪我好吗?萍萍幽幽的说。
张然也觉得肩膀有些酸，但是一想到也许这是最后一次萍萍的愿望，心里就特别的难过，忍不住抚摸着萍萍的秀发。秀发飘着张然熟悉的味道——兰花香，沁进张然的肺里。张然的心就像鼓满了风的帆船，在离别的海洋里无尽的飘荡哀伤······
无聊的电视节目就这样自播自放，两个人的心事早已经糅合在一起，在这个屋子里弥漫，弥漫着浓浓的忧愁。张然想起了女友，她也在孤独的守望着张然回来。一会儿他又想起身边的萍萍，想起她幽幽的眼神。两张温柔的脸交替的在张然的眼前闪现，似乎要撕碎时间的帷幕，张然感觉着掉进了巨大的宇宙黑洞，不断地把他吞噬······张然的身体猛的一震，睁开眼睛，原来只是一梦。
四
困了吧?萍萍说。嗯，张然说。匆匆地洗过澡，张然向楼上走去，他感觉到后背热辣辣的。那是萍萍哀伤的眼神，他不敢回头，也许在明天下午这一切就将结束，张然想。张然快步的跑到楼上，关上门，身体紧紧的靠在门上，他感觉着心里在流血。张然颓唐的走到床边，身体就像倒塌的大厦，瘫倒在床上。萍萍目视着张然上楼，多么希望张然能够回头看她一眼，然而张然并没有回头，萍萍幽幽的叹了口气。
躺在床上，张然反而比什么时候都清醒，他听到萍萍训斥云彤的声音。就知道上网，睡觉了，萍萍说。在玩儿一会儿?那是云彤哀求的声音，然后是脚步细细碎碎的走动声。不知什么时候，一切都归于平静，只有淅淅沥沥的雨声敲打着这个孤独的夜晚，心跳伴随着雨声在雨夜里游荡，然后一切又复归于平静。这时，门被轻轻地推开，张然看见萍萍向他走来，萍萍······张然说。
······
两根舌头温柔的缠绵在一起，贪婪的吮吸着对方的哀伤，粗重的喘息掩盖了雨的哭泣。张然抚摸着萍萍的胴体，如玉一样的肌肤在黑暗中泛着白色的光。萍萍的身体像是在燃烧，似乎要燃烧尽所有的悲哀与欲望，在张然的手中起伏跌宕。萍萍的意识已经模糊不清，她只想拥有张然，永远的拥有。但是这个身体毕竟是属于别人的，为什么不属于她呢?进来吧，萍萍深情的呼唤着张然，她要和张然融为一体，在这雨夜中无尽的缠绵。张然托着萍萍的身体，在那一刻进入一种虚无缥缈的肉欲，张然充满怜惜的缓缓地深入，他要穿越这悲伤地墙，刺破这夜空的落寞。这个世界消失了，只有两个欲望的躯体在缠绵不休，萍萍在撞击下失去了所有的哀愁和欢乐，这一刻，她只想尽情的呻吟，尽情的快乐，就让那即将消失的高潮顺着雨水流进那落寞的河水。
啊······
萍萍摩挲着张然的后背，身体迎接着张然的即将消逝的爱，一同在筋疲力尽中飘向那黑色的雨夜。雨声变得清晰起来，打在树叶上发出“啪啪”的响声。张然搂着萍萍，凝视着黑暗中的眼眸，似乎看到那双哭红的眼睛，泪水不停地落进悲伤的海。这个男人属于我吗?为什么如此的真实的在我的身边，然而，小然啊!你为什么又那么的遥远呢。张然看见两滴眼泪在萍萍的脸庞上闪着白光，他俯下头亲吻着萍萍的泪水，咸咸的，酸酸的，有着孤独寂寞的味道。萍萍的头突然趴在张然的胸膛，两根舌头再次的缠绵在一起······
······
清晨雨停了。张然醒来的时候，发现萍萍已经不见了。枕畔还留着昨日的温存，那似乎就像一场旷日持久的春梦，一切都在不变中彻底的改变。下楼时，萍萍和云彤正等着他吃早餐，张然看见萍萍比昨日高兴多了，脸上洋溢着欢愉。姐夫!云彤调皮的叫了一声，张然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小然，快去洗脸刷牙，你不饿吗?萍萍说，说的时候故意把“你不饿吗?”的声音拖得很长。姐姐，昨晚你去哪儿了，云彤傻乎乎的问。小孩子别问那么多，萍萍说，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张然。张然感觉脸有些发烫，赶紧走进卫生间。
五
离别的时间越来越临近，萍萍尽量掩盖着自己的痛苦，她要把欢愉的一面永远的留给张然。张然虽然隐隐的感觉到了这种哀愁，但是看着萍萍欢愉的脸庞心里已经没有那么难受了，只是久久的搂着萍萍，让她去感觉着最后的一丝留恋，他永远的不会忘记这个江南女子，还有这烟雨般的回忆······
张然走了，就像风一般消失在萍萍的视线里。萍萍转过身泣不成声，云彤呆呆的看着这一切，不知道所以然，只是一个劲儿的安慰着姐姐。然而萍萍会让云彤知道真相吗?张然也在想这个问题。
萍萍啊，我真的不应该爱上你，张然在火车上想着。他静静地靠在椅背上，任凭着身体随着火车奔跑，萍萍，真的越来越远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