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风寂寞
阿甘说“now, it used to be, I ran to get where I was going . I never thought it would take me anywhere .”阿甘在小伙伴欺负他的时候,在越战上,如风般的飞奔,他跑的时候没想过脚步会把他带到哪里,他只想到跑,他却跑出了一个健康美丽的人生。奔跑可以让一个人的痛苦沉淀下去。
看着小西清澈如溪水的眼眸,他真的想把它轻轻的吻上,等背后的惨景结束了,天空慢慢恢复了淡淡的蓝色,他再让它睁开,只看到这世界上美好的一切,如果可以,他会让她永远是他的小孩子,她有小孩子的笑,小孩子的纯,小孩子的真,小孩子的执着。可是她在慢慢的长大,长大的孩子不再是小孩子了。一切将无可挽救。可那一幕还是让她看到了,她飞似的跑开了,象风一样。她的影子变成一个小白点,最后消失了。夕阳在他身后慢慢的落下去,铺天盖地的黑象潮水一样向他涌过来。他慢慢的坐在一片草坪上,远处桂花的香味飘过来却远了,他的主人风般的离开了他的视线。小泽开始不知所措。一如挫败的孩子,他倚着树干滑落。
月亮开始慢慢升起,风把树叶摇得哗啦拉的响,他想起了香格里拉的“蓝月亮峡谷”—西方人眼里的东方伊甸园,《消失的地平线》里写着“每当月亮照进这峡谷的时候,月光和峡谷都是蓝色的。”他们曾经约定以后一起到那里去看蓝月亮峡谷,“曾经”这词深深的把他刺痛了,月光下叶子的影子来回的移动,在他脸上开出一朵一朵的花—狼毒花。此刻的夜,是安静的,星星是暗蓝色的。
小西说“天堂的颜色就如阳光下的麦子,而小泽是她的麦子,她可以穿上传说中的红舞鞋甚至在一个没有阳光的日子跳上一个早晨的舞蹈,她不愿意停下来,因为红舞鞋,因为她的麦子。”那时候的小西象一颗粉红的草莓而不是一个金色的苹果,对金苹果只能是欲望,而她是小泽的彻底的草莓,带着清晨的露珠,在早晨的第一蒌阳光照耀下晶莹剔透。
而他的主人如愿了,她竟风一样的奔跑了,穿过城市的喧闹走进森林的寂静,她也许不再愿意做一股城市的风,城市的风太孤独寂寞了—甚至没有树没有山,声音只能消失在钢筋水泥里,影子都寻不到。她永远不会是〈重庆森林〉里的金诚武。她不是一股城市的风。
夜深了,凉气一点点的透过他的胸脯长驻在骨头里,汇集成一股巨大的寒,把他的意识一点点的模糊。
他已经被占有,本质上的占有,对一个人心灵上的占有是永恒的本质的占有。一个没有心的人就像地衣一样的依附。它依附着大地,尽管它会再次开满鲜花。但那绝对不是爱怜的花朵。
阿甘说“now, it used to be, I ran to get where I was going . I never thought it would take me anywhere .”风跑的时候只有起点,不知道终点。也许它会把一棵树吹倒,也许它把一朵花张开,也许它带着一颗种子旅行,也许它无意中俘虏了一个人的心把一个人塑成雕像,又或许它什么都不做,只是轻轻的穿过许多许多的森林,画一道生活的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