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书房我时常捡拾自己的脱发
小心翼翼地捡拾我那死去的生命
它们依附在我头顶已经很久了
现在相继舍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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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也是捡拾我父母的生命
还深藏着我迷茫的远祖
不知道他们如何流徙到长江北岸
在大别山下世世代代种田为业
脱发里有股稻麦的味道
它昭示着我的出身我的历程
我的生命就这么一点点衰朽谢世
直到有人来收拾我的整个尸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