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写诗的渊源(一)
我母亲文化不高,口才却及好。一件很平常的小事,经她说来,便生动起来。她学谁象谁,左邻右舍的人们,都愿听她说事。她说话很注意押韵,说来上口,听来好记。就是平常的点滴小事,她也用顺口溜的形式说出。要吃饭了,她信口就嚷:“吃饭前,洗洗手”,别把细菌带进口。上学了,她叮嘱道:“上学搭伴一起走,四只眼睛看全球。遇见红灯停一停,绿灯亮了再通行”。受欺负了,她劝道:“吃亏是福不是祸,仁义礼智不是错。小草总是被踩踏,常绿常青走天崖。耳闻目染,我也能随口说一些顺口溜了。周围的伙伴,常常用我说过的话说事论事。讲团结的好处:“团结互助人心齐,力大无比泰山移。风里浪里手挽手,洪水猛兽也低头。对谎言开炮:“一二三四五六七,撒谎就是放臭屁。虚情假意不仗义,敢做敢为硬道理。小学没毕业,我的诗才已出露端倪。
一九七四年秋,我迈入市八中门槛。那阵,批林批孔势头正旺。为了把运动搞的有声色,学校专门抽出两名文教搞诗歌速成班。一听这事,我立马报了名,也加入了“诗社”。记得那个姓许的,戴着银边眼镜的老师说,诗要押韵。比如:“张”字,它的尾韵就是“昂”韵。你就把是昂韵的字搜集起来。刚,洋,往,忘,强,枪,乡,向,,,这些都是同声韵。这就叫一韵到底的诗。让人听来,朗朗上口。接着,他就给我们说了几句一韵到底的打油诗:我家住高楼,你家住高楼,你我楼挨楼。更上一层楼。一听写诗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我心里好不得意,心想:“我早就会这套东西。于是,我没用十分钟,就写了两首打油诗。:东方出日头,握紧大拳头。抡起铁锤头,猛砸林孔头。:林孔之道是毒瘤,害人害己不能留。斩草除根不罢手,奋力抛进炉火口。老师瞪大了眼睛,仔仔细细看着我的诗,走到我近前,一脸惊奇的神色问我:“这是你写的吗?”我有些不悦的回答:“这不,草稿在这吶!”说话间,就把草稿递给了他。只听他喃喃的说:“诗才,了不起的诗才!于是,他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说:“本班出现了一位天才诗人。他就是--西风。接着,他抑扬顿错的念起了我写的诗。那一刻,同学们都用惊诧的目光注视着我。掌声欢呼声--不绝于耳!没过几日,油印的校报,刊登了我写的那两首诗。这一下,我在全校出了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