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水果的男人

他守在小区门口

守在一堆金色的橙子、粉色的苹果

黄色的香蕉之后

他守在西安城最冷的风口

他就守在那儿

这是他近乎永久的姿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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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简单的快乐

用来挡风的木板后面

有时会出现一个女人

他会不顾忌路人的眼光

把一双冰冷的手

执拗地伸进这个

与他有着夫妻脸的

女人的红色羽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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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多的时候

他则一个人孤零零地坐着

等待买水果的顾客

风将他的脸吹得酱紫

鼻孔下方挂着两缕发亮的清鼻

穿着军大衣的身体

死死地抵在那块木板上

像是在用他一个人的脊背

抵御着

整个北方的冬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