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小木梳
袖珍的弦琴
母亲使唤了一辈子
把自己的头发一直梳白
把儿女的头发一直梳长
小时候
母亲总是在我们干草一样的头发上
吐上唾沫
用神奇的小木梳
梳化、梳光
我想到了燕子用唾沫粘合的燕窝
小木梳断一根齿
母亲就掉一颗牙
小木梳最后只剩一个框
母亲也只剩下牙槽了
断齿的小木梳啊
又多像山峦环绕
十年九旱的故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