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来量的是别人
缩进去负重的是自己
我胸中也窝着一把卷尺
常常在思乡时拉出来
丈量家乡的河流
河流边生长的南瓜秧
以及南瓜秧拉长的乡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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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历过的事物
量一量无非是怀旧
可是,如果把未来也量出来
准是件及其可怕的事
常常在一截等距离的线段面前
猥琐成一把生锈的卷尺
尽管心里明白远方有多远
我还是极力蜷缩在
锈迹斑斑的自我世界中
努力锈蚀每一个刻度
始终不愿说出未来的长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