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Q转世（ 三十七）

子蒻接着说：“谁能说他们不懂得爱！他们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也知道男女之情，世间所爱！正是为了这美好的不再遭到毁灭！才舍生取义，同黑暗的势力进行殊死的较量！这义，至大若刚，这义，气吞山河！这义是大爱，是超越了男女情爱之上的爱！他们爱同志，爱人民，爱祖国，爱一切正义和真理！”子蒻越说越激动，还想往下说，晓廷插一杠子：“你说的在理，可喜旺叔也是党员：他既是父亲，又是丈夫！却丝毫未减去革命到底的信念！相反，又扩大了革命的力量！人家全家都参加了革命！”子蒻反驳道：“你我去杀谭书奎，去杀噶村，去笕桥机场搞侦察，哪次都是九死一生的事，稍有不慎，我们可能早就取义了。还能躺这说这话吗！”

听了这番话，晓廷不言语了！子蒻掉过头，刚要睡去，西床又传来吭吭声：“反正我给你递个话。二凤邀你去舟山呢！”子蒻又转过身：“啥时候？”一听这问，晓廷心里暗笑：“说了一马车豪言，一听二凤相邀，还是动念！”于是，他故意打起了鼾声！只听东面传来一阵滚床声，偶尔还听到几嗓叹息声！不知过了多久，晓廷真的睡了，鼾声一声高过一声！此刻，子蒻的心里是一团乱麻。他也不清楚，这二凤是啥时候，俏然走进了自己的心里。前几天，二凤去绍兴姨妈家串门！他就象缺了点啥！连着几天，竟往埠头处跑，望眼欲穿，寻那帆影！功夫不负有心人，第五天下午，真的见那帆回人归，离老远，他就频频挥手致意！船未停稳，他就跳了上去，将姐俩的布兜、纸盒、丝袋揽了一抱：“真巧，我刚送个客，就碰上了二位！”一听这话，银凤、金凤哏哏哏笑了起来！银凤说：“你呀，就是赶活的命！不论家里外头，只要我姐俩有活，总让你给碰上！”“无巧不成书吗！”子蒻接话说！……这阵，小廷的鼾声，又打断了他的思绪。他闭上眼想睡去，恍惚听见银凤银铃般的笑声，隐约见她眯着凤眼，向他招手呢！他急三火四奔到近前，却听到金凤丝绒般的轻音：“只记个清单，可不算什么！….他呆望着这张迷人的俏脸，眼见得她红唇飞动，却不知她在说些什么，他刚想靠前些，就听见一阵怪异的咆哮声，他猛地睁眼，原来是兰柯一梦！西边，晓廷依旧是鼾声大作！

不知何时，晓廷把子蒻捅醒：“今天练射，你去不去舟山！金凤还等你帮练射击哪！”说着话，就想往外走。“等等，我又没说不去！”子蒻一咕碌爬起来，又忙了一阵，跟着晓廷走出祠门。这时，民兵们背着枪，已等候在操场上！晓廷一声令下，大伙有序的向埠头奔去！离老远，见二凤、刘文庭媳妇、兴旺媳妇已等候在此。只见四条乌蓬船先后搭岸，人们踩着跳板上了船向西北驶去！半个时辰，船停在桥洞子附近，只见舟山的六挂马车等候在此。矮胖子离老远就喊开了：“我这是头车，只拉女的，不拉男的！人们纷纷跑向了马车！一见头车只做了四个女人，喜旺笑嘻地蹭了个尾沿，子蒻一搭护轱架，飞身坐到车前右侧。

马车沿着笔直石道一路西行。起初，石道还算平坦；又走过一段坡路后，眼前是坑坑洼洼的石路。一到这里，车身簸荡的更厉害。女人们抱做一团，手搭着肩，肩靠着肩，惟恐被颠出去！行着行着，那枣红色猿马，被一石头拌了一下，它猛地穿跳了一下，将车身带起，只见金凤“腾”的一下，被斜着甩了出去！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子蒻一个仙鹤蹬腿，跃向右方，双手紧紧将金凤托住，两脚一倒步，稳稳停在路边！这惊心的一幕，令在场的人目瞪口呆！矮胖子急忙闸住车，摸着乱跳的胸口：“太危险了，没…没有…子蒻搭手…金……凤，可就…惨了…人们回过头，望着身后十米开外的两人，只见子蒻扶着吓呆的金凤：”别怕，危险都过去了！”此际，金凤凤眼迷漓，泪光点点，轻柔的问：“大哥，你你还好吧！”子蒻迭声说：好好，我还好！子蒻将金凤扶上了车，又飞身坐回原位。车又颠了十多分钟，远远见舟山机关总部几栋红瓦房，象花朵般开在人们眼前！一走进院里，曲静一阵风似的迎上前，一把抱住银凤：“岭南两只辫，可想死你们拉！”她转身去拥金凤：“妹妹！你象哭过！”话一说出，就见金凤两串眼泪滴了出来：“姐姐，险些看不到你！”未等姐姐开口。银凤劈啪把遇险的经过翻了出来！（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