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Q转世（四十三）

金凤流着泪说。正在这时，由北向南 ，驶来一条大乌蓬船。子蒻探出身，只见船头伫立一人，二十几米的距离，很难看清他的面庞。“金凤，这是一条陌生船，天色已晚，这时进村，不知何意，我们跟上去！”子蒻边说边奋力摆起桨来！追了一会，那条船兜了个弯，停在村北埠头处；子蒻距它三十几米处，将船泊住。拉着金凤，躲在一矮墙处，目不转视，盯着大船的动静。只见两个短衣打扮的人，跟船上的另一人嘀咕了几句，二人便俏然的摸进村去。子蒻猛地从墙边跑向大船，一个“仙鹤蹬腿”飞落在船的甲板上：“朋友你们是哪里的？”子蒻的突然出现，令船上这人吃了一惊，他故做镇静的回道：“我们是路过的，见天色已晚，就想停船歇个脚！”“那两位进村做甚？”“去弄点酒饭！”子蒻厉声吼道：“不说实话，我叫你好受！”还未等那人开口，子蒻猛地向他右肩痛穴点了一指。这小子“嗷”的一嗓，摊倒在地。子蒻一把抓起他的长发：“还不实说，”“我......我们是军统的，奉命前来，探听舟山伤员及诊所情况！”“你们熟识村里人吗？”“这......这.....”子蒻用力拽了拽他的头发，“是找毕珍东去了！”子蒻在长发身上搜出短枪和匕首：“跟我走！长发领略了子蒻的功夫，只好乖乖跟在其后。金凤从暗处走出来：“这是？”“是军统的探子，你去农会，叫晓廷带些人去毕府，我先汇汇那两位朋友！”金凤应了一声，转身向农会跑去！子蒻带着长发，转过一个直角弯，见毕府大门紧闭。他回身，“唰”的一指，点闭了长发的白虎穴，令他动弹不得！子蒻右手一搭墙，纵身翻进院里，仔细听了听，迅速将大门打开；又躬着身，蹑手蹑脚，蹭到光亮的屋窗前，借着缝隙往屋里瞧，只见毕珍东正向两个短衣低语。子蒻摸到房门处，轻轻推开门，飞步闯进屋里；一见子弱突现，高个短衣挥拳砸来，子蒻迎拳回了一掌，只听咕咚一声，高个被击翻在地。另一个刚要动手，子蒻的右指已戳向了他的左肩痛穴，这矮个“哎呦”一声，摊倒在地！短短几秒钟，子蒻已将二人制服，他高声说道：“毕校长，真想不到，竟与军统交情甚密啊！”一听这冷冰冰的嘲讽，三角眼转了转眼珠，指着高个解释道：“这是内弟，田老五，他是路过这，顺便来看看我！”“我可听说，军统对舟山伤员和康德诊所有兴趣，舟山伤员若有个闪失，你可脱不了干系！子蒻话音未落，晓廷和刘胡子闯进屋来：“呵，探到这来了！”子蒻伸手挡住晓廷：“这是毕校长的内弟，也许是我们误会了！毕珍东迭声回道：“不知者不怪！不知者不怪！”子蒻一摆头，三人走出屋里。一出大门，见喜旺正审问长发呢。“都是军统的，屋里那高个，是毕的内弟！”子蒻转话说：“你小子，受点委屈！说着，“唰”的一指，解开了他的白虎穴。

四人回到祠里，迅速开了个会；子蒻开门见山说道：“军统已开始动手了！特别是岭南村，是全县的抗日模范村，咱们的“康德”、“慈善”和“希望”小学，都是电台有声，报纸登名的！再有，我们将孙大炮交给军法处一事，都引起了军统的重视。对此，我们必须及早防范；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喜旺接过话说：“既然军统派人来摸舟山伤员情况，我们就要立马告知孪队，及时做好转移工作！说不准，舟山，象山都是国军围攻的主要目标。晓廷啊，你就跑一趟，将军统来村情况，通告一声！晓廷应了一声，站起来说道：“咱村的民兵，要抓紧时间，搞好实战训练，一旦发生战事，民兵要发挥主导作用！子蒻夸道：“这就对了，一切从实战出发，不打无把握之战吗！子蒻接着说：“我提议：你们民兵这块，还缺个副手，一旦晓廷有事，这三十几号的人，就群龙无首了；现在可以把“王大个” 提拔上来，他当个副职没问题。他这个人做事认真，有门道。“没意见！”三人异口同声，通过了子蒻的提议。

会议开的很晚才散。子蒻、晓廷回到招待室时，已近午夜。见晓廷已躺下，子蒻刚要吹灯，晓廷插上一句：“师傅，你曾说过：小日本完蛋了，你再考虑个人问题！现在可到时候了！”

“是该考虑了，可国共之战，一触即发！”

“若是国共再打它十年二十年的，难道你就甘当光棍吗！”

“谁说不是呢！子蒻语气沉重地说！”

“师傅，你和金凤的恋情，村人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依我看：趁早还是挑明了好！”子蒻未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反问道：“你和银凤还闹呢！”“不！自从我任教后，她来了个大转弯，黄鹂似的，总在我耳边甜叫！眼下，她成了我的影子！我走哪，她跟到哪！”讲完这番话，他嘿嘿嘿笑了起来！子蒻也跟着他笑了起来；他一挺身，吹灭了床头上的煤油灯。

第二天，天一放亮，晓廷早早爬起，直奔桥西；离老远，见银凤站在石沿上等着呢！她挥手喊道：“我去舟山，看曲姐，怪想她的！”

晓廷笑着说：“哦，我是丢不了了！”

“丢了，谁管呢！”

“银凤，快喊船，你声大！”

“船家，有客摆！”话音未落，守旺从乌蓬船里探出身：“二位去哪？”“三叔啊，我们去舟山！”“好了！”守旺将船摆直，猛击几橹；船象离弦的箭，飞向西北方向。（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