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明天》第四章--在痛苦里新生
当温暖的阳光又一次洒向十月的大地,小虾米已在南方的一个小镇安定下来。这个小镇有个温馨的名字,“家乡”,让每一个去到那里的人不至于太过孤独,不会想念亲人,或者故乡的朋友,还有忘却那些纠缠不清的往事。
几日的旅行下来,她已累了,电话早经关停。一来因为火车上没能充电,二来也是倦怠了,只想与世界的一切断绝联系,谁都不理。这里没有人认识她,没有人知道她,更没有人了解她的过去。所以她可以在这里重新开始,重新生活,可以在这里快快乐乐。如今的他和她,就像十年前那样,都重新陪在一个陌生人左右。她的世界里没有他,他的世界里也没有她。
一个人漫步在乡间的田埂上,看着南方十月的稻田,她一时说不出一句话。梦想与现实之间总存在着一些反差,如果真有心想事成这么一个的乐园,那一定不在人间。
到南方去,是她与他在相遇前长久的一个梦。小时侯她就总是向妈妈抱怨,家乡太冷。妈妈告诉她,有妈妈保护她,给她温暖,不会让她受一点点伤害。但她不依,她说她要脱离妈妈的怀抱,一个人到温暖的南方去,独自生活。妈妈以为童言无忌,不用在意。但是现在,她真的离开了妈妈,义无返顾。其实,有时候她也会觉得,自己真的很任性,似乎从来没有 顾虑到其他人的感受。她太自我了。直到十年前,他们的有缘相遇,,她的那个梦才一步一步地被他们的爱情搁浅。不过最后,她还是抛下了他、离开了他,让他兀自忍受生活的多煎熬。
她正想得出神,突然一只小鸟扑闪着翅膀从桑树上掉下来,好比一片落叶禁不住秋风的爱抚,惊得忙不迭地旋转,划成一道旋梯的样子。她抬起一支脚,踏下去,有些疲倦。小鱼渐渐清晰的模样有被小鸟的呼叫吓退了回去。是的,小虾米想小鱼了,没有为什么。不知道他一切可好?
她把受伤的小鸟带回了家,现在的家,随遇而安。她不知道小鸟的来由,不知道小鸟为什么受伤,为什么又恰好掉在她的前路,就像她不知道小鱼为什么固执地不愿来送她,也不给她电话。但小虾米似乎已来不及多想,她要开始她新的生活了。好好地过,她对自己说。
小虾米招呼小鱼过来,但它不理她,装着没听见似的。也许它也有自己的心思吧!她给了小鸟一个温暖的名字:小鱼,她深爱的小鱼,算是对她生活的曾经一个满意的交待。
小鱼瘫坐在沙发上,把自己的双手摆放在茶几平面。他已经好几天都不出门了,自从那晚她头也不回地抛弃了他。他是这样想的,她抛弃了他,没有任何理由,甚至连一个借口都没给。但他还是认定,他如此做法一定有她的苦衷。只是这苦衷,他如何也想不明白。因为她爱他,他坚信。
月亮自顾自地在窗外走着,一夜过去了,东方的启明星还舍不得把它的美丽的光晕放下。花猫刚从被窝里出来,便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据说那样能驱赶寒冷,它竟然也相信了。它摆动着圆滚身子,像一个高雅贵妇,一步一个脚印的样子,然后小心翼翼地把头探进小鱼的卧室。也许它害怕打扰了他,还有他的好梦。但是事实上,小鱼的卧室里并没有人,床上的所有东西有如刚出厂的新产品,从来没有没被谁用过,仍旧纹丝不动地待在原处。
在偏厅的沙发上,它发现了身子僵硬的小鱼,像罗丹的雕塑,动也不动。花猫蹦跳着,几个跨越,扑向小鱼的怀抱。它接着打起滚来,好似一个顽皮的孩子正对着自己的父母撒娇。他有些愕然,不知道该不该伸手去爱抚他的花猫。但是花猫却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它一边舞动着四肢,一边驴打滚儿私地上下折腾。它不想惹恼它的主人,它只要他快乐。小鱼的心里油然生起无数感动,他幻觉小虾米已回到他的身边,像许多次往事,来安慰他不要伤心。
小鱼终于还是爱怜地抚摸了花猫,仿佛亲吻着他的爱人。他托起它的下巴,对它挤出一个抽搐味很浓的微笑,化着爱的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