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明天》第五章--要爱就别计较
小鱼不喜欢猫,一直都是,因为以前他也养过。他觉得猫慵懒、贪婪,大概还有虚伪。但小虾米喜欢,她说猫可爱、温顺,如每一个堕入情网的女子,总希望被她的爱人搂在怀里,为她梳理整日整日的疲惫,那种感觉是百般幸福的。于是,她向他撒娇,要他把他的爱狗唤作花猫,算是他对她的爱。他不懂得这其中的缘由,只是以前听说过女人的逻辑很混乱,热恋中的女人更是如此。。可是他还是同意了,也许是出于对她的爱,也许不是。以前花猫是小鱼的兄弟,但自打那以后,花猫便成了他的情人。所以他不能再向它发脾气,惹得它不高兴,他要爱它,同小鱼爱小虾米一样爱它,一生一世。
小鱼所在的城市不知不觉就下起雪来了。他还记得去年的今天,艳阳高照,他们去了红娘庙祈愿。很傻很傻的行为,但小虾米说她信,尤其虔诚。她闭上眼,脸上洋溢着心满意足幸福,然后在心里默默起誓。“我,小虾米,要与他,小鱼,一同相守,直到我们老了也不罢休!”
但是有些事情是谁也弄不清楚的,比如这天气,像女人的心情,不说就变,没有究竟。不知道她所在的地方有没有下雪,又是否寒冷。她要的温暖,而他却给不了的,她找到了吗?可是无论她是否找到了,他仍然会一厢情愿地以为:她会后悔的,总有一天她会。因为没有比他的胸膛,他的怀抱,更温暖的地方了,只有他是最爱她的。
雪花越来越大,不住向下拍打,远处的屋顶,近处的相思树全都像铺上了一层白茸茸的柳絮。大街上的车辆渐渐少了,行人几乎也消失得无影无踪,老天爷的眼睛有如一个年久失修的水龙头,眼泪止不住地从旷荡的天空流下。这样的景致并不美,少一个人的滋味,仿佛冰冷的大地,又硬又冷。
小镇好温暖。但是脾气很坏,阴晴不定。刚才还是阳光普照、和煦至极,俄尔就阴风来袭、乌云满天。气象台的风向标茫无目的地乱转起来,一有风吹草动,它总是最先知道。小虾米迈着步,不看路,心事重重。可是如今,小鱼的心思再也与她无关了,她不用继续妄自揣度,她只需要顾好自己就可以了。
“别想太多”,他说过,这声音又在耳边响起,像从遥远的世纪传来,听不明了。除去熟悉还是熟悉,一举手、一投足早已镌刻成习惯,无法忘记,所以唯有铭忆。小虾米呆看着重新平静下来的水面,目光追寻一条欢快游走的小鱼去了。她的无所事事给了痛苦一个趁虚而入的机会,还来不及防备,她已深陷进去。因此她下定决心让自己忙碌起来,以便赶跑那调皮的小鱼。
小虾米离开家去,到小镇四处走走,让自己见一见人,透一透气,收拾好心情,大步向前。屋外是一条蜿蜒曲折的小溪,像每个人生,逶迤不平。它直向东去,叮叮咚咚、哗啦哗啦没有回头。小虾米踏上一段桥,信步悠游。她本想抬起头向远处望去,但她还是阻止了自己,为免却一些不必要的伤心。
镇上的人们说说笑笑,有的扛着锄头去平整土地,有的跨着篮子去采摘成熟的果子。谁都没有空闲能够听下来和小虾米这个陌生人说说话。她只静静地走着,一步一步细细丈量这曾经她无比奢望的乡间小路,像是品味着没完没来了的幸福。但着幸福却似乎总有一中怪诞的苦涩。她扬起头,然后对着湛蓝的天空,坦诚地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