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烂的一天
昨晚八点瞌睡来敲门,就注定了今天是异乎寻常的一天,因为平常我都十二点之后才有睡眠。
从昨晚八点到次日上午十点,一共睡了十四个小时,就在梦中与敌人奋战了十四个小时,敌人是一壮丁,真强悍,他非要杀了我不可,拿着带刀尖的长管枪一路追赶,我不停地跑啊跑啊,在千钧一发之际竟然掉入了一条隧道,隧道里面凤姐和犀利哥正在播新闻联播,保安把我拦住了,说要是我胆敢闯进去就砍我头,我骂了句“........”(现在实在记不起来了),于是保安抽出电棒就要打我,我慌忙地爬起来,顺着地道通光处开始奔跑,保安在后追赶。
我跑的时候还在庆幸,这次遇到的是货真价实的人,而不是僵尸,也不是怪兽。但他们依然会要了我的命,我继续跑啊跑,穿越了河流,穿过了重重荆棘,越过了山川,高墙,踏遍了沧海桑田,可就是摆脱不了不知埋伏在哪里的敌人,他们随时有可能给我致命的一击,我除了奔跑躲藏,别无选择。
当我跑上一条长满齐腰高杂草的公路时,我确信离他们远了,方才觉得特别口渴,我跑到旁边的河里喝了几口水,发现还是不解渴,我又接着喝,直到喝的站不起来了。突然发现身边站了两个人,一个是保安,还有一个是之前拿枪追赶我的人,他们阴鸷的目光让我感到毛骨耸然。
保安说了句,这河水我下了药的,半个时辰要是拿不到解药就得死。拿枪的人说,少跟她废话,干脆现在就一枪了结了她。说完,就扬起枪杆刺刀,对着我的喉咙刺来.......
“阿雨、阿雨.....”谢天谢地,妈妈把我喊醒了,他还没来得及杀我,嘿嘿。醒后发现原来是梦,你不知道我有多感激上苍,原来我还活着,原来我还很安全,激动万分。
妈妈说,她今天要去上班了,要我去余阿姨家找她女儿乐欣,一起去好又多帮家里买点东西回来,已经跟乐欣说好了。我匆匆起来洗漱,喝了碗绿豆粥,便跑去找乐欣。
乐欣正在家里看《济公》,说还有一集就完了,让我随便玩会电脑。我便坐下来跟乐欣一起看《济公》,我说,这电视剧我至少看了三遍以上了,但现在依然喜欢看。乐欣会心的笑了,说,我也是。
我们坐好又多的专车去的,不收钱还很速度,不用中途遇站就停,直接把你拉到目的地,骗你去买东西。
我和乐欣的座位被分开,坐我旁边的是一抱小孩的妇女,说妇女应该不对,女人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眼神明显有些稚嫩,显然是早婚。这不是我要说的重点,重点是那孩子,孩子穿着紫色格子肚兜,头发像杂草一样参差不齐,胡乱堆在头上。妈妈曾经对我说,盯着别人看是不礼貌的,于是立刻矫正视线。
我专心地听着歌,忽然觉得有水滴打到脸上,可抬头并没有看到水的迹象。这时旁边的啧啧声吸引了我的注意,我发现孩子正在像我这里喷口水,还不停地拉着他妈妈的手直乐,她妈妈也不阻止他,跟着他笑,像是在鼓励他,孩子,好样儿的。
我朝他做了个鬼脸,他还欲罢不能了,更加肆意张狂了。我仔细观察了这孩子,发现他长的还真是丑,嘴巴憋的跟掉光牙齿的老人似的,眼睛一大一小,脑袋很长,额头和下巴上下凸,长的像个凹字。丑到让人不得不为他的未来感到担心。
关键是他丑而不自知,非要引起人的注意。当他再一次把口水喷过来而抱着她的母亲毫不制止时,我实在忍不住了,但还是保持了中国人该有的素质对妇女说,请您照看好小孩好吗?妇女面无表情地假装拍了拍孩子的背。
不一会,孩子又开始了,当看到妇女那故意低头得意的笑时,我的忍耐已到了极限,管她三七二十一叱咤道“喂大姐,你说这孩子是不是没屁眼啊,要拉屎拉尿怎么不跑厕所啊,光从嘴里出来可不行,得送医院。”
说完后有点后悔了,主要是车上的人都扭过头来看我,有的人在笑,还有人用一种很严肃凶狠的目光瞪着我,当然,他们不知道事实真相,只听到我在骂一抱小孩的妇女,斥责的目光是他们所谓正义和不满的表现嘛。还有个男孩特意从车最后一排跑过来看看,我不知道他在看那小孩还是看我。
我表面安然自若得塞上耳机,其实早就把歌关了,想听妇女会说些什么,她唧唧呱呱说一些我完全听不懂的方言,还边说边要他儿子踢我,他儿子脚小,劲也小,再说腿短也踢不过来,她怨妇一样不停地唠叨,很显然故意在用我听不懂的语言骂我。我刚想用仙桃方言回敬她几句,但转头一想也就算了,这样做一点意义也没有,人家带个孩子也不容易,懒得理她。
好不容易到站了,乐欣拉着我问事情的原委,我不情不愿地说了一遍,她说,那个小孩多半没有爸爸,我说,得了,你也别这样咒人家吧,她甜甜地一笑。
卖完东西后回家,发现家里没有人,手上也没带钥匙和手机,于是将买来的东西搁在隔壁阿姨家,去附近菜场买点菜。
“豆角多少钱一斤?”
“两块”
“我买一斤”
她拿了好大一把,在秤上称,说“买两斤吧,四块钱,再买点青椒吧,两块一斤。”
“哦,好吧,买一斤。”
她挑选了一些放秤盘上称了称说,“买两斤吧,两斤一两,我收你四块,再称些青豆吧。”
“额,好吧。”
她将盆子里剥好的青豆倒入塑料袋中,又将塑料袋放到秤上,说“十块钱,就买十块钱的吧,我都是给你实秤的”
“哦,好吧”。
我提着蔬菜又去买了两斤肉,顺手把肉在不远处的公平秤上一称,肉才一斤二两,我又将其他菜放上去称了称,豆角一斤六两,青椒一斤六两,青豆八两。晕,怎么每样都差秤,这还做屁的生意啊,怪不得他们每个菜摊上都有两个秤,那个有问题的秤准是专门为我们这些人准备的。
我心情还真不好,跑到回菜摊前说,你的菜都不够秤,我不买了,把钱退给我。她家老公还装傻,说,我这秤是准的,你是不是把菜拿出来了的。
我最讨厌这样的话,说的就像是你落井下石似的,自己少了秤还诬陷别人。俗话说,再无礼凶狠的也惧怕不要命的,我愿意当不要命的,出了问题最多贱命一条,想到自己没钱没势没地位死了也没啥,加上心情差到了极点。
“搞清楚,我本来不想买的,也没打算买两斤,是你们要我买的,我给你面子你还诋毁我?我拿命来担保,你这秤不够,如果我说谎你可以杀了我,我成年了,对我说的话绝对负责。要是不够,你再也别在这买菜,可以吧。”我愤怒地说道。
“呵呵,这女孩,小女孩,刚刚跟你开玩笑的,我这秤可能是出了点问题,来来来 再给你加点”,他果然变了态度。
“我不买了,还我钱吧。”
卖菜的阿姨慌忙地把钱从一个纸盒子里拿了出来,看到那双捏着钱长满茧的双手,我忽然觉得自己的行为好过分。人家一把年纪了,卖菜赚点钱也不容易,整个菜场都少秤,他们能不少么,是风气造就了他们,说穿了只是为了多赚点。可我就是活该被骗的吗,我买菜的钱也是父母艰辛万苦赚来的呀。
最终还是没有拿阿姨递过来的钱,提着那些缺斤少两的菜就离开了,看到她额前掺杂的白发和因为忙碌而被汗浸湿的衬衫,我于心不忍。
回去的时候,过天桥,走在前面是个中年男子,他扭过头来看了我一下,我面无表情继续前行,他三番五次地扭过头来看我,看看我手中的菜,又看看我,而且是一种很不友好的目光,特猥琐。
好汉不吃眼前亏,我不是好汉,所以,这亏我吃定了,反正我也很不爽了。
“看屁额,枪坨屎”我用方言粗俗地说道,估计他也听不懂,万一听懂了也顶多回几句,这么多人,他也不敢打我。
他弯下腰去捡了个什么扔了过来,是一支半截的破笔筒,我纳闷了。
该不会是遇上流氓了吧,我得快点走,可要是我走到了他前头,他不就占优势了吗。正当我决策之际,他跑到了前面的垃圾桶,在里面捡了一碗剩面,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时不时还向我这观望。完了,是个疯子,他盯上我了。撤吧。
我转了个身,飞快地逃跑,得换条路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