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蕨菜
采蕨菜
蕨菜在本地这里又叫拳头菜、猫爪、龙头菜、如意菜等。蕨菜为山珍,入馔历史极其悠久。《诗经·召南》:“陟彼南山,言采其蕨。”《本草拾遗》中载:商末孤竹君之子伯夷、叔齐,在商灭周后发誓不食周粟,采蕨、薇以充饥,最后都饿死在首阳山中。西汉初年,又有“四皓”之称的角里先生、夏黄公、东园公和绮里季,志行高浩,寿长德劭,因逃避秦乱,携妻将子,隐居今陕西境内的商山,采蕨而食。汉高祖刘邦听说后,非常敬仰,遂下诏请他们下山做官,但他们拒不应诏,继续过其清贫的隐居生活。故商山一带至今称蕨莱为“商芝”。“商山芝”或“紫芝”。曾时,“四皓”所写的《商之歌》曰:“莫莫高山,深谷逶迤。晔晔紫芝,可以充饥。唐虞世远,吾将何归?驷马高盖,其优甚大。富贵之畏人兮,不如贫贱之肆志。”
因为不属于植物学家和饮食学家之流,所以伯夷兄弟和四皓隐士食蕨的方法,且不必去谈论考证。但说据《齐民要术》记载,后魏年间,甘肃天水人二月间采蕨,制成干菜,放到秋冬时食用。李时珍《本草纲目》载明人取嫩厥茎,用灰汤煮去粘液,晒干作菜。清人则是用滚水泡软,择去根叶及粗梗,选取极嫩部分,用鸡汤煨熟而食。当代,蕨菜可煮,可烧,可煨,可炖,可炒,烹制方法甚多,可见厥也上为上品菜肴。但后来文人又因为伯夷、叔齐不食周粟,采蕨、薇而食饿死在首阳山中之事,便以以采蕨薇作为清高隐逸的象征。我不是一个文人,但是碍于这种传说之中的美味还是极愿意冒充一回高雅的文人之士的。
至于说起厥的年龄恐怕是和恐龙属于同一个时代的物种吧,估计如此。在写这些我文字之前,我是没有确切的去查一查资料的,如果这是真的,时至今日,它在地球上存在的年龄恐怕已不下几亿年之久。
我一个北方人,原来,厥总是不多见的。现在初到江南,一切都是不一样的风景和习惯,每天总有许多的惊喜发生,譬如这美丽的风景进入我的眼睛,令我欣喜。早在午饭时候,便听说蕨菜是湖南这里的特产,是一种非常美味的纯生野菜,当地人很是喜欢吃它,并且集市上也有得卖。同学的姐姐说附近的山上就有,可以采来,于是下午便一行五人徒步来到这座中午提到的附近的山上,其实说是附近,足也是着实走了半个多小时才来到她的脚下,其实说是山,不如说是一个大的土堆比较切实些,只是它堆积的足够大和足够高罢了,你可以说山也可以分两种,一种是石头山,石头居多,一种是土山,泥土居多,这里是属于土山的,我暂且这样称呼它摆,因为,在当地,它是没有确切的名字的,只是在山脚下我发现一块比较古老的石碑立在长满荒草的泥水那里,孤零零的,仿佛已经和这荒草野水相伴百年。石碑上刻有文字,但是估计因为时间久远,已经不能很有把握的分辨出上面的字迹,依稀看出上面小篆是某某古河道,估计这片泥水地原来曾经是某条河流的古河道吧,放眼望去,这也确实像是一条河道,它平坦开阔而且狭长,这里杂生着许多野草,还有泥水滩涂,我也确乎看见有一条水流很是急的穿过这片水草之地,大概这条水流就是原来河道残存的水流吧,虽说水面不是很宽阔,但是但从这条水流的态势上足以看出原来它的前身有多么的宏伟,我想也大概是因为原来这里有条河流的原因吧,这座足够大的土堆人们便称它为山了。
一路上山来,先是沿着一条非常狭窄的小泥埂,从这条急水流的河流旁绕过,再沿着一条窄窄的小道蜿蜒着上山来。这里到处都是横生的红土,山上也是,是由红土堆积而成的,之所以称呼他为山,不仅仅是因为它的体形,最重要的还是因为它的年龄,因为这一路上来,发现这上面所生长的草木都具有相当的岁月,生长着许多我认不出名字的树种和花草,并且这里到处繁生着许多的厥,大概厥是喜欢阴凉的环境的吧,在这些高大的树丛之下和那些潮湿的低洼地方,总能看到成片成片的厥,我们所谓的蕨菜就是指的是这些厥的雨后新发的嫩芽,并且,这也是我们今天来的主要目的。湖南这里是经常下雨的,所以不用担心没有厥菜可以采,更何况现在是江南的梅雨季节。这里是荒山,除了几条狭窄的羊肠小道之外,你几乎找不到地方可以下足,我想,这些小路恐怕也是那些经常来这里采厥或是采其它野菜的人们留下来的吧,同学的姐姐提醒我说这里有蛇,要我们找一段树枝,走路的时候用它敲一敲那些低矮的枝丛,采厥的时候要先拨动拨动那些厥丛,要是有蛇的话,那些蛇就会爬走,我想起来我们常用的一句成语,叫“打草惊蛇”呵呵,这恐怕就是最直接的运用了。
我生在北方,虽说看见蛇不怕,但是我对这些身段细长,行走蜿蜒擅长匍匐前进的高手多少还是心生畏惧的,何况这里是南方,南方水湿温热,多长蛇蜥,而且多数有毒,我可不想与这些说不定还长着牙齿的生物亲密接触,单是蛇就足以让人想着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了,何况还是这些长着牙齿的有毒的细长家伙!我找了一段拇指粗细的细长的树枝做了一根手杖,边走边敲打前面的草丛和厥丛,我们很快来到山顶,因为到处都是野生的关系,我们只在有小路的附近厥丛找蕨菜,用手杖敲打厥丛,再用手杖和手拨开厥丛,丛树丛下钻进去,寻找那些雨后新生的厥的嫩芽,果是有不少,都藏在厥丛的下面,半尺到一米多长,弯低着脑袋耸立着,像是一个害羞的孩子一样,低着头站立在那里不动,你就可以伸下手去,挑那些长的粗壮肥大的大概在距嫩芽顶端一尺多长的地方拿手指甲掐下去,采上来。
《尔雅·翼》载:“蕨生如小儿拳,紫色而肥。”唐代诗人白居易有“蕨菜已作小儿拳”之句,宋朝诗人黄庭坚也有诗曰:“嫩芽初长小儿拳。”此皆指蕨菜。这些比喻今日看来惟妙惟肖的很,当地的群众一般把蕨菜俗呼为“拳头菜”、“拳芽菜”或“佛手菜”,“佛手鱼翅”由此而名,实即“蕨菜鱼翅”。据说这家伙采摘后需要立即的放到塑料手提袋里,不然一见阳光,蕨菜就迅速变老不中吃了。所以我们特地预备了一个黑色的手提袋。这里蕨菜确实是不少,没过半山,我们就采了满满的一手提袋,剩下的时间就多半观赏山景了。这趟来收获不少,回家有野菜吃了。
这里果是有蛇的,我是在采厥时亲见有两条两尺多上的花蛇在厥丛里仰着脑袋不怀好意的恶狠狠的看着我,大概是恼怒我打扰它睡觉了摆,所以才这样恶狠狠的看着我,但是我也确乎它只能拿眼睛狠狠的看我而已,因为当它拿眼睛看我的时候我正用我手中的手杖指着它,我说:“你改悔摆!”这是《新约》上的句子,不单仅是托尔斯泰引用过,说是正值日俄战争时期,托尔斯泰分别给俄国和日本皇帝各写了一封信,开首便是这一句话,并且鲁迅先生自己也被说过这句话,于是我便也说给它听,你这样子是不对的,我单是游客,采的是厥,不是来捕杀生灵的,何况你挑唆了亚当和夏娃,上帝饶恕你不死,终生世代令你用肚皮走路,你还是赶紧走摆,看在上帝的份上,我不杀你。不要再拿眼睛看我了,收起你的凶恶的样子来,我手里有手杖,我是不怕你的。它瞧着我指着它的手杖,终是晓得自己的斤两,终于悻悻的收了它张大了的嘴巴和瞪大的眼睛,收了它凶恶样子,低下头,迅速的钻进草丛里簌的不见了。后来这个小小的插曲成为了我在这次采厥行动中最好的回忆。
这次采厥的确很有纪念价值,毕竟这是我自己采的野菜,所以回去后很是盼望的看到它变成盘子里的菜品,但是毕竟不是南方水土养育的人,这盘在心底里热切盼望的美食的口味对自己来说并不是很爽口,相反,难吃的要命。
但是在几天之后,很偶然的在路边买书的小摊上我看到一则故事,说是相传刘邦的儿子刘高有一天出城打猎。突然一阵狂风卷来,把他和他的随从卷到云雾之中。等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他被挂在一棵松树上。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他想找回皇宫的路,可是哪里找的到?于是他在树林里转了几天,肚子饿了只能吃点蕨菜充饥。等随从找到他,他已经死去好几天了。太医们从他的身上找出了致死的根源,但为时已晚。从那以后,汉朝人都不食蕨菜。如果不是蕨菜的罪过,那么汉朝的历史就要重写了。
心里不禁一惊,赶紧手机上网搜求了一下发现早在一百多年前,人们就注意到这种蕨类植物能使牛中毒。大量食用蕨的牛,最快的会在几周之后死亡。即使吃得不多,骨髓功能也会逐渐丧失。吃蕨的羊,则会逐渐失明。上世纪60年代时候更有研究发现蕨还会导致癌症。科学家门发现,这种有毒致癌的物质——原蕨苷,在蕨的各部分中都有,而人吃的蕨菜——蕨的嫩芽部分中含量更高!不过,让人稍微心安的是,人们一般要把新鲜蕨菜用草木灰或者碱水处理。而这样的处理,会大大降低原蕨菜苷的含量。而牛奶,一般也要经过高温灭菌处理,这也会大大降低原蕨苷的牛奶毒性。但是对于多数人来说,这些研究结果只是出现在学术刊物上。而某些宣传“野生蔬菜”的人,热衷于引用“科学研究发现”来支持“纯天然”的“营养”和“安全”,却对这些研究视而不见。更有甚者——包括某些百科条目,还宣称“近年来科学研究表明蕨菜还具有一定的抗癌功效。”而支持这一宣称的研究,有一项是原蕨苷对某种特定癌细胞的生长显示了一定的抑制作用而已——在科学上,这样的结果距离说“蕨菜可抗癌”还很遥远。而另一项支持这一功能的调查,是吃少量蕨菜(每个月或者更长时间吃一次)有一定的防癌作用。学术同行对这项研究结果的评价是“令人吃惊的”——虽然它有统计学上的意义,但是由于样本量很小,这个微弱的“防癌作用”完全可能是“数字幻觉”。
总的来说,我坚信的认为“蕨菜致癌”这个结论有着相当坚实的科学证据支持。而“蕨菜抗癌”的说法,就像典故里说的一个穷凶极恶的歹徒不知道为什么给了一个乞丐几块零钱,就被总结为“这个歹徒相当善良”。
这篇文字原本写下许久了,只是一直忙于琐事,没有时间来挂上来,今日刚好暂时闲暇,相对于过去一月已久的梅雨季节来说,算是几点迟来文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