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明天》第六章-偷偷快乐
小虾米向着一望无际的田野喊话,“你一定可以忘记他的,小虾米,加油!”。只是一切都没能有所回答,与一切信誓旦旦的承诺一样,仿若并没有那样的一辈子让它们成为现实。
华灯初上的时候,小鱼只身走在人潮涌动的大街。如此多的人,却还是没有一个人能让他感觉到人情的温暖。因为这里的每一个人想着的都只要自己,把一张张打扮的光鲜无比的面孔掩藏在冗长的围巾背后,各自朝着各自的墓地前进。
小鱼冲动着从家里逃出来,所以此刻的他什么也没戴,风衣也只是胡乱地裹在他瘦弱的身上。他要到每一个他与小虾米并肩走过的路上去,小心翼翼地拾掇起那些她遗失下来的点点滴滴的甜蜜气息。以前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从不吵闹,也从未提及谁会离开谁的话题。他们更没有想过所谓的结果,或者什么最后,只是天真地以为,一直走下去就够了。也许天涯有尽头,但他们的后路从来没有。不是为了要退回去的,这一点他们似乎都深信不疑。
牵着他的手,十指紧扣,是她曾经一个戒不掉的爱好。说实在的,不为其他,只是她太在乎他,太在乎他们的爱。她害怕失去他,因而常常会神经质地想很多问题,仿佛“失去”着个动作下一秒便将在他们身上发生,悄无声息,就好象一个人害怕自己在睡梦中死去一样。所以在任何时候,只要她陪在他的身边,她的手就决不会松开。
小鱼仍旧木讷地向前,眼神朦胧,在记忆的胡同里越进越深,越走越入迷,有些踌躇着不知如何回到生活的据点。那一刻,他突然糊涂于自己继续走下去的方向。向左或者向右,还是停下来,就静静等候她的归来?
有一句话很残酷,记不得是谁说的了,但着实现实。“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虾吃泥巴。”在这个尔虞我诈的社会,我们随时都有可能会被吃掉。也许大鱼,也许小鱼,也许虾米。不过小鱼的小虾米永远不会,他选定了她,不是为了将她吃掉,他只要保护她,不让别的大鱼或者小鱼伤害她。他不懂得“老鼠爱大米”的时代有没有过去,他只管爱着他,好好地爱她。爱她的日子,没有谁体会得到 那其中的快乐。他像一个成功偷得一颗美味野果的孩子,虽然心里乐滋滋的,但谁也不告诉。
小鱼来到城市的尽头,在一片荒野地带,狗尾巴花凋败。另一座冷漠的城市还未从这里开始,所以它谁也不属于,只替小鱼和小虾米珍藏着许许多难以忘却的美丽。夏天的时候他们一起去了,好几年都没有落下。这里仿如一个自在的天堂,他们不愿错过。暗夜的星空很是耐人寻味,雪晴了,天地像被洁净的水洗过一样,一爿澄澈。和着飕飕的寒风,世界越发冷了。城市太过光耀,它分一小半明亮予着方土地,喧闹却分毫不赠。所以这定是个绝佳的好去处,不论是去找回露珠的失落,还是去放飞心情,它都会陪你到最后,不离不弃。
小鱼裹紧衣服,独自坐到天亮。有一种将要死去的感觉,这天的夜又冷得特别过分,那感觉便愈来愈强烈。不知道是不是没有幸福和快乐保护的缘故,原来习以为常的冷酷寒夜还是让他难以接受。他能重新习惯的,他想,习惯没有她的陪伴,没有她的温暖,他仍然可以靠着自己对于生活的热情存活下来。尽管那样的一段时日注定会很漫长,但他不会放弃尝试,只要依旧有机会。小虾米在另外一个家乡开始了新的生活。她没有带上任何亲人,但她相信她可以去找,因为她不在乎什么血缘血份的问题,仿佛无论何事到了她那里都可以变得简单、自然,甚至隐埋的不露痕迹。在南方的那个小镇上,她与一位慈祥的老奶奶住在了一起。老奶奶的儿女们都理所当然地撇下了她,说要到外面的世界去闯荡。“外面的世界真有那么好吗?”,老奶奶思究了很久,还是没能为自己找到任何满意的回答。小虾米的到来对她来说无疑是个意外,至少让她肯定,这样一个被当地年轻人纷纷背弃的小镇也还有很好的东西存在,也还值得眷恋。所以当小虾米第一次找到她,要让自己留下来的时候,她便毫不犹豫地接受了,没有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