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迷失身份的年龄

18，迷失身份的年龄

我已十八，胡子拉碴。

我是成年人了，法律上这样说，并且我下颌和嘴角的胡子作了活生生的证明。

前不久听过一个像是笑话的事实，不知主角是不是我。祖、父、孙三代人上街，遇一不是很熟的熟人那熟人竟分不出谁是爷爷，谁是儿子，谁是孙子。单从某些方面来讲，这显然只是一个博人一笑的故事，因为祖、父、孙三代人的着装服饰定是不同的，他们来自不同的时代不是吗？可是从另一方面来看，我也是极确信它是发生过的。比如说我，记忆里的爷爷的胡子也不如我现今的这么深，爸爸就根本不留胡须，他不是会剃。我想要是我们有机会一起走在街上，恐怕也有人分不清吧！

所以年龄是个奇怪的东西，时间赋予了它意义，但时间自身亦仅仅是个虚妄的概念。我们触不到它，感觉不到它的存在，它更不会使你哭，使你笑。它只是被人定义，然后拘束在三根针之中，这便是时间了。它正在走呢，不知道是向前还是向后，一圈又一圈，无数轮回，就那么流逝，却依然抓不住。可是，如果将时间换算成树木年轮似的年龄，我的18岁是可以很好的得到理解的，我想。同样，人的身份也是不容易确定的。一个人在是儿子的时候可能是父亲，在是学生的时候可能是老师，在是朋友的时候可能是敌人，在是情人的时候也可能是负心汉。站在不同的时空、不同的角度，我们的身份也必定是不的。这不同里亦自然有大有小。

18岁，是个让人迷失身份的年龄。走在大街上，被小孩叫叔叔的时候（大人指使），我都不敢肯定有人是在叫我。以这样的称谓来叫我，大概那个小孩也是迷失的，因为他还处在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年龄。不知道何谓大人，也不明白何谓小孩；不知道什么是尔虞我诈，也不明白什么叫天真童稚。对于我，现在的我，同时如此。一方面暗自考度对方的年龄，另一方面又想想自己，我就真不懂该如何开口称呼才好。

如果遇到一个二十多岁却老气横秋的女人（她的年龄我是不知道的）我该叫她什么呢？叫阿姨吧，她会不高兴；叫姐姐吧，我又会觉得忒憋屈。那到底是让别人不高兴好呢，还是让自己憋屈好呢？我就像这样把自己的身份迷失了。

就如同别人会认为我是我哥哥的哥哥，我爸爸不该是我爸爸。这其中可能有好几种。一是我超乎年龄的成熟，一是我哥超乎年龄的童稚；一是我太苍老。一是我爸太年轻。究竟是哪种可能呢？这个账又怎么个算法？人是习惯掩饰自己的年龄的，有意或者无意。有老女人扮嫩装青春，也有小女生学老装成熟。其实谁也说不清楚的，自然身份就混淆了。

那要怎么做才能让自己不至于在年龄里迷失了身份呢？我也不知道。希望知道的人能主动告诉给我。因为我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人知道。

201002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