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灿烂的日子第一章——团年

2001年1月的某个冬日的清晨，太阳吝啬的把它的温暖及时的透了下来。空气一如既往的干燥，夹杂着厚厚的冷冽，打在掉光了叶子的树干上，落在老绿的车前草上，最终还是入土为安了。这也使乡村里的年味更近了一步，更浓了一翻。

“西子，起床了！”

“恩，再睡一会。”

只听见被子里嘟哝了一阵，声音却是极小了，范母到也没听见，自顾着自家那四只大黑鸭子去了。

说起这四只鸭子，到还是这村里一宝贝。听说是范西文的爸爸给什么人看病，那人不知从哪来的这

鸭子，也就二十来只，那家人为感谢他老爸医术高明给送了四只，两公两母，说要好生养着，在城

里卖好几十块一斤呢！当时范西文刚放学回家，看着他爸围着那又丑又小的乌鸭子乱跑，笑的岔了

气，更可恶的是同村的马丽丽也看到了，竟然还到班上乱讲，从那以后，他就更讨厌女生了。其实

在学校，范西文也没什么朋友，就张剑还算的上是吧。他也总是这样问自己。

“云霞啊，你这么早就起来啦！范畴呢？”

“哦，三妈啊，他啊？一清早就有人打电话要租车去场上，这不，送人去了。”范母见来客人了，

也就把鸭子赶到田里，回到家给来人取了板凳，唠叨起家常来了。女人家在一起免不了东家长西家

短的，这不这一唠嗑就去了一早上。

“妈，你这煮的是什么呀！”范西文是睡到自然醒啊，醒了肚子就咕咕的叫，揉着惺忪的睡眼，下

楼跑到厨房一看，这生米煮成熟饭还差那几点！

听见儿子的喊话，范母到也像记起了什么，跑过来往锅底添了几把柴，又出去了。

“我说，云霞啊你家西文快考高中了吧？你看看这孩子长得真俊啦，又乖巧，又听话，哪像我家二娃子…”

见别人这么夸自己，范西文不好意思的低头叫了声“三婆婆”

“瞧瞧，还害羞了，像个女娃子，就是不晓得成绩咋个样…”老太婆拉起范西文的手，一脸的笑把

皱纹全都杵成了一团。范西文看的害怕便找了个借口，上了楼。

楼下笑声一阵一阵的传来，弄得范西文莫名的烦躁。

中午的时候，范父回来了。范西文的父亲，皮肤黝黑而干燥，双手因长露在空气中，被寒冷的空气

吹的皲裂了，但那饱经生活折磨的眼神里却充满了神气。

“怎么了，这是？”范母往饭桌上端着饭菜，不解的看着这个男人。

“没事，你那个外出五年一直没与家里联系的姐姐，我今儿碰见了，说是明儿要来呢，听说发财

了，在城里有了房子，还让西文去玩…”范父喋喋不休的说着。

只听“咚”的一声。

“老婆！”

“妈，妈，你怎么了！”

待范母醒来是，已是家家炊烟袅袅时。

范母挣扎着起了床，也没看见孩子他爸，寻思着怎么跟两个老汉家说这事，左思右想还是决定打个电话。

嘟、嘟几声后，电话那头传来微微颤颤的声音，范母终究不忍心：“妈呀，明天你们过来一下，我

们团年！”一阵寒暄后，便各自挂了电话。也幸亏范西文母亲的娘家离婆家不远，都是一个大队，

两位老人家到也走不了多少路，权当锻炼身体。

晚饭前，西文接到张剑电话，说明天出去玩，西文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口答应了，挂了电话，才记

起母亲说明天要团年。心中不免有些纠结。

晚饭吃的竟异常严肃，范西文索然不吃，看起了电视，范母也食不知味，惟独范父吃的津津有味。

晚上各自都怀着自己心事睡了。